泰國的事塵埃落定,關王緋陪著阮明鏡收拾行李,其實也沒什麼可收拾的,兩人東西少的可憐。收拾完後,阮明鏡突然注意到房裏的書桌上有一瓶花,各色花朵擁在一起,花枝纖長碧綠,被淨水養著,煞是好看。
“好看是好看,可惜沒有美感。”阮明鏡抿了抿唇,不知從哪裏找了把小剪子,扶著花枝修剪起來。
在她的擺弄下,本來淩亂的花朵長長短短,各有奇態,後麵的鬱金香有如孔雀開屏,前麵一朵大紅玫瑰獨霸,側麵百合含蓄垂首,花枝上的葉子也取舍不一,插得很有質感,倒有點日係風格。
“沒想到你還會插花,這水平堪稱大師級別。”關王緋驚訝地看著眼前接近完美的插花,讚歎不已。做朋友這麼多年,她還從未知道明鏡有這方麵的才藝,而且看明鏡那熟練的樣子,似乎是下過苦功夫的。
“關小姐過譽了,以前去日本拜訪插花大師,學過一點皮毛而已,哪有那麼好。”阮明鏡盡管心中得意,可是謹遵爸爸的教導,在外人麵前保持謙虛謹言的模樣。
關王緋聽她叫自己關小姐,心中有些淡淡的失落,因為阮明鏡隻對親密的人叫名字,甚至還會故意取綽號,以示特殊。如今明鏡失憶,記得侯遠靳,記得江上宇,卻唯獨記不住她。醫生解釋說她的記憶停留在十六歲之前,後麵發生的事一概不知,她們大學才相遇,所以不記得關王緋也是正常的。
在她醒過來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關王緋,還傻乎乎問:“你是誰?”
關王緋差點沒被氣死。知道明鏡真的失憶後,就使出渾身力氣,想要讓她恢複記憶,然而不管關王緋做什麼,阮明鏡都一副迷茫懵懂的樣子,動不動就要找“小九哥哥”問清楚。失憶後的阮明鏡,全身心依賴侯遠靳,他們隻要在一起,別人休想插進一根針。
侯遠靳對關王緋隻有一句話:“小鏡總說頭疼,關小姐最好不要做得太過分,否則這輩子都別想再見到小鏡。”
他說話的時候,身上淡淡的雪茄味很好聞,關王緋想到阮明鏡以前說過,這種香味是致命而痛苦的,因為侯遠靳每一次抽雪茄,不是心情太好,就是心情太壞,但無論是什麼,都會伴隨著一個惡劣至極的決定。
關王緋不想在這種關頭惹侯遠靳。萬一他真的決定禁止兩人見麵,憑她微乎其微的力量,是絕對不可能打破這個決定的,而且極有可能失去阮明鏡這個朋友。最後她想了一個辦法,江上宇一聽,不知該笑還是該哭,懷疑她腦子進水了。可不管怎麼樣,她決定了,就要這麼做。
“明鏡,這是我女朋友關王緋,A大電子專業高材生,資深技術宅,現在自己開了一家公司,你還記得嗎?”某一天,江上宇帶阮明鏡出來玩,隆重地重新介紹了關王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