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意?
阮小意?
她……她怎麼會在這裏?
阮明鏡麵對侯意那隻友好的手,遲疑著握了握,哪曉得侯意突然暗中重重一捏,痛得阮明鏡蹙起長眉。阮明鏡從小就是任性唯我的性子,不懂隱忍,當下連忙抽出手來,明明沒有碰侯意,侯意卻連連後退兩步,狼狽地倒在地上,身上衣服都沾上了灰塵。
“你幹什麼?!”阮明鏡揉著自己的手,不明白侯意怎麼對自己有那麼大得敵意。
侯遠靳立刻問道:“怎麼了?”
侯意倒在地上,大大的眼睛含著淚水,看了看侯遠靳,又垂下頭:“姐姐,你不喜歡我就直說好了,為什麼推我?”
“我沒有推你,明明是你弄痛了我的手,我……”她話音頓時掐在喉嚨裏,因為她看到侯遠靳正走過去扶起侯意,才剛要回頭,侯意就一把拉住他,委委屈屈地靠在他懷裏。
“小九哥哥,你為什麼抱她!”阮明鏡更加不悅了,上前一把拉住侯遠靳的手掌,將他和侯意分開:“我根本沒有推她,是她自己摔倒的。”
“遠靳哥哥,我沒有,你知道我最,怎麼會自己無緣無故摔倒呢?不過……”她看了看發火的阮明鏡,好像怕極了似的,立刻垂下睫毛,怯懦地說:“姐姐說是我自己摔倒的……那就是我自己摔倒的吧……”
侯遠靳沉吟了片刻。以他的角度當然看不到兩個女孩子握手時的小動作,可能侯意真的捏痛了小鏡的手,而小鏡又最怕痛,失手了也不一定。也不是什麼大事,他安撫了侯意,又轉過頭親了親阮明鏡的額頭:“小鏡,別吃醋,手是不是很痛,我給你揉一揉就不痛了。”
說著,就細心地握住阮明鏡的玉手,輕輕的揉捏起來。他的寵溺和親昵全在眼神和動作裏,對阮明鏡,他言聽計從,甘願為臣。侯意一看,氣得臉色蒼白,可是無可奈何。她怨恨地看了看兩人,跺著腳埋怨道:“遠靳哥哥!”
侯遠靳仍看著阮明鏡,頭也不回地說道:“小意,你先上車,有什麼話回家再說。”
侯意憤憤而去。
阮明鏡被侯遠靳一哄,立刻將不悅拋到九霄雲外,又有些後悔:“小九哥哥,剛才是我做的不對,我太任性,一定讓你難堪了吧。”侯遠靳吻了吻她的手指,滿腔憐愛:“就喜歡你任性,我希望在我麵前,你能永遠做你自己,不需要顧及別人的感受。”
“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不怕後悔嗎?”
“傻瓜,對你好,是我這輩子最不後悔的事。”
也是,最想彌補的事。
“小九哥哥,我手不痛了,不用揉了啦。”阮明鏡被侯遠靳深情的目光看得臉色發燙,想抽出自己的手指,卻被侯遠靳托住下巴,迅速偷香。
“你……”
阮明鏡捂著嘴巴,驚訝地睜大了眼睛,臉羞得快要熟透了,侯遠靳捏捏她的臉蛋,裝作什麼事也沒有,行雲流水地轉身,拉著她朝前走去。
看著侯遠靳微微笑著的側臉,阮明鏡半天說不出話來。她心中又甜蜜又緊張,想到小九哥哥這麼高調,萬一被爸爸知道了怎麼辦……他一直都很冷,可是自從她失憶後,他就像換了一個人似的。心中隱隱有不安的感覺,就像被蠱惑的人偶,她願意為了此刻的幸福,遺忘掉以前和以後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