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明鏡聽到這裏,耳間嗡鳴,轟隆隆作響。她帶了哭腔,抓住那個女郎的手,搖頭茫然道:“不會的,不會的!你撒謊,我爸爸活的好好的,正在療養度假,怎麼會死了呢?你一定是口誤,對不對,其實是另一個姓侯的,對不對?”
那女郎被她抓住手,尖叫一聲:“你幹嘛?你瘋了嗎?快放手啊!”
“你說的那個人……他沒有過世啊……”
“我我我……我沒有說謊,是真的!”女郎被她嚇到了,掙紮間居然推開了阮明鏡,揉著手腕衝一邊人怒道:“你們楞著幹什麼,這個瘋子欺負我呢!”女郎的朋友也反應過來,紛紛聲討阮明鏡,還動了手。阮明鏡踉踉蹌蹌後退幾步,腰磕在桌子上,好痛!
這時遲楠三步並兩步跨了過來,將阮明鏡扶了起來,眼中冒出怒火,衝那些人道:“你們幹什麼?”
“我們正在這裏聊天,這位小姐突然衝過來說她沒死。誰知道她爸爸是誰,死沒死跟我們有什麼關係……”
“就是,我們在說侯明翰總裁呢,難道她爸爸會是侯總裁?妄想症吧!”
“現在的女孩啊,為了權財,什麼事都做的出來,簡直無恥下賤!”
“不,我沒有。”阮明鏡在遲楠懷裏搖頭,眼睛已經落下淚來:“我爸爸真的是侯明翰,可是他還好好活著……”她重複著這句話,卻引來更多嘲笑。
遲楠眯起眼睛,看了看阮明鏡的神情,暗道原來如此。
原來她還不知道侯明翰的死訊,或許她的記憶停留在她爸爸死亡之前,十八歲,十六歲……?也許更早。侯遠靳瞞得夠厲害,之前恐怕將她放在侯家,限製了她的出入,否則以她的性格,又怎麼會到現在才知道。
看著阮明鏡這樣,遲楠是心疼的。他想帶她離開,但是隨後,突然有雙手插了進來,修長有力,將阮明鏡飛快地從他懷裏抱走,簡直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遲楠手裏空了,頓時一愣,繼而迅速看向來人。
侯遠靳站在那裏,抱著搶過去的阮明鏡,細心地幫她擦去滿臉淚水。
阮明鏡淚眼朦朧,拽著他的袖子,蒼白著臉說:“小九哥哥,你告訴我,我爸爸,他現在還活著對不對?”她死死咬著顫抖的嘴唇,黑白分明的眼睛直直看著他的臉,渴望從他臉上得到答案。
侯遠靳的喉嚨動了動:“小鏡,你太累了,先休息一下好嗎?”
“我不……”她還沒說出來,聲音頓止,人已經暈了過去。
侯遠靳收回按在她穴位上的手。
遲楠沉著臉向他走了兩步,細長陰柔的眼睛裏充斥著陰寒,冷笑道:“把她還給我!”
在侯遠靳看來,這完全就是挑釁。靜靜看向身形同樣高大的遲楠,他心想,原來這個就是小鏡差點愛上的男人……他應該殺了他,讓他永遠消失在世界上,還是應該剁掉那雙觸碰過小鏡的手,讓他永遠無法再拿起畫筆呢?
兩個男人都知道彼此的存在,也都互相調查過,如此麵對麵站著,針鋒相對,這還是第一次。
空氣頓時緊張起來。
“還給你?憑什麼?”侯遠靳聲音平靜,但仍能聽出他的不屑:“遲先生,我沒什麼耐心,看在你剛才為小鏡解圍,我就當做沒聽到那句話。現在,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