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路上,一輛銀色賓利正在瘋狂行駛,撕裂空氣,與風同行。
“B區,B區,13路有人超速行駛,注意攔截!重複一次,13路有人超速行駛,注意攔截!”對講機裏傳出急促的語氣。
“收到!”得到消息的路警拿出警笛,立刻駕車追堵。
賓利的車窗上,依稀可以看出是個帥氣的男人,他側著臉,高挺的鼻,俊美的臉,眼神專注,飛快地甩掉跟在後麵得一大幫路警,握住方向盤的手,因為用力太狠而露出青筋。
“小鏡……”
若有若無地呼喚,消失在狂卷的夜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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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明鏡哭了很久很久,抓著被子的手擰了又擰,眼睛地方的枕頭幹了又濕,濕了又幹,她實在太痛苦了,忍不住伸腿踹著被子,不知怎地踹到一個溫暖的軀體,有人悶哼了一聲。阮明鏡嚇了一跳,怎麼踹到人了?
她一把掀開被子,從床上直起身來,隻見侯遠靳站在床前,他不知從什麼地方趕來,氣息淩亂,一向冷靜的樣子也有些變化,染上了幾分急亂。不過阮明鏡的目光一落到他臉上,他就立刻變得溫柔起來。
“小九哥哥,你什麼時候……”阮明鏡又驚又喜,又悲又哀。
其實張媽一出去就立刻給侯遠靳打了電話,侯遠靳接到消息後,盡管遠在A市的另一端,還是立刻推掉會議,甚至等不及小孟準備,獨自駕車趕了回來。他仍然很冷靜,一路狂飆,隻有超速沒有追尾,打破了所有人的記錄,就連後麵的保鏢車都被甩掉了,還有警車一路鳴笛。
不過這些他都不在乎,他隻要趕回來,把那個哭泣的小東西摟在懷裏,好好懲罰一頓。
他一不在家,這個小東西就不安分。
總是這樣哭,哭得讓他心疼。
麵對阮明鏡的疑問,侯遠靳努力讓自己呼吸正常,微笑道:“笨蛋,你哭得太入情,我怕打擾你這一場哭戲,就沒有叫你。”
說罷,手伸到被子裏,抓住她方才踹自己的腳,握住腳踝,幹燥而溫暖的手掌,有著單薄的肌膚,指間有繭,是常年握搶所特有的。阮明鏡感受到了,忍不住垂下長長的睫毛,什麼時候,小九哥哥的手已經被槍磨出繭子了呢?
那可是一雙藝術家的手,能夠做小木馬小木劍,也能寫字作詩,還能露營生火的的手啊,槍這麼危險的東西,怎麼能……
小九哥哥,你經曆了什麼呢?
侯遠靳看到她眼底的悲傷,狹長的眸子眯了眯,繼而握緊她的腳踝。
“原來剛才就是這隻腳踹我,這次可不能輕易放過,該打。”侯遠靳作勢在腳心的地方輕輕拍了一下。
腳心微痛,喚回了她的意識,阮明鏡呆呆地抬起手,揉了揉朦朧的淚眼,腳趾頭動了一下,仍然不出聲。
侯遠靳又道:“嗯?還不知錯?這次要懲罰得更厲害了!”說著竟輕輕在腳心刮了幾下,撓她癢癢。
阮明鏡立刻有了反應,她既怕痛又怕癢,被侯遠靳撓著腳心,別提有多癢多難受了,立刻笑著討饒:“小九哥哥,不要,不要啦——哈哈哈——好癢!”
“認不認錯?認不認錯?”
“不認不認!”
“很好。”
連綿不絕的撓癢癢,讓她終於受不了了:“我錯了,小九哥哥饒了我吧……”
侯遠靳不饒她,她開始大笑,像一條銀色的魚似得在床上滾來滾去,唯有那隻腳,被侯遠靳牢牢握在手裏,隱秘連綿的癢意順著腳心流遍全身。她好想救自己的腳,彎腰向前一撲,侯遠靳立刻放開了她的腳,張開雙臂接住了她。
一個溫暖的懷抱。
阮明鏡把臉埋在他的胸前,又不動了。
“剛才是誰說認錯的?現在不許裝鴕鳥,把自己的錯一一說出來,不能有半句謊言。”
阮明鏡抱住他的腰,吭吭唧唧的,又是撒嬌又是埋胸,拒不回答。
“耍賴。”侯遠靳聞著她頭發的香氣,將她抱了起來,兩人一起躺在了床上。
侯遠靳摸了摸枕頭,已經哭濕了一大片,便換了一個,讓她枕著。他還是抱著她,一下一下順著她的炸毛,直到她沒了脾氣。
阮明鏡咬著他襯衫上的一粒紐扣,想了想,最後還是繳械投降:“好啦好啦,我說就是啦!不過,你聽了可不要生氣。”
“嗯?那我要考慮考慮,如果實在嚴重,還要要罰的。”侯遠靳捏了捏她的鼻子,非常寵溺。
阮明鏡臉又紅了。
小九哥哥好過分!
總是這樣做出一些讓人害羞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