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阮明鏡的名字,侯意第一個將茶杯重重放在桌子上,麵色不善:“她泡的茶,我不喝!”金知蓮麵露尷尬,也將茶放下,嗔怪地看了侯意一眼:“小意,不許你這樣說。”
“掃把星,倒黴鬼,她泡的茶誰敢喝啊!”侯意撇了撇嘴。
侯遠靳沉下臉:“你還敢說!”
“遠靳,你別生氣。小意就是這個性子,誰也攔不住,我來教訓她。聽說泡茶很費工夫,她一定累壞了,如果燙了手或是怎麼的,她又總是悶在心裏不說,你去看看她,多少也能安心一些。”
聽到燙手兩字,侯遠靳果然放在心裏,喝茶喝不到幾口,終於還是忍不住去看阮明鏡了。
侯遠靳一走,侯意本來裝可愛的臉立刻因嫉妒而扭曲起來。她狠狠一錘沙發,咬牙切齒道:“那個賤人為什麼總不肯放過我們!”
金知蓮眼睛一掃,微微示意,客廳裏的仆人全都退了出去。她摸著侯意的頭發,苦口婆心道:“跟你說過多少次,當著遠靳的麵,不要罵她,你總是不聽。這麼傲慢任性,會把遠靳推到她身邊,離你更遠。”
“可是我們剛剛還在談笑呢,那個賤人一定是嫉妒,所以巴巴地泡了茶,送到遠靳哥哥跟前,把他哄走。我一個月能見他多少次,好不容易讓他關注我,偏偏又……”
“小意,你明確告訴我,你跟遲楠是不是在談戀愛?”金知蓮好像抓住了什麼重點,盯著侯意,半是質疑道:“你該不會是裝作和遲楠談戀愛,然後讓遲楠趁虛而入,拆散他們倆個吧?”
侯意被金知蓮說中心事,心中突突跳著,臉上佯裝鎮定:“哎呀,媽媽,你也知道我從小愛慕遠靳哥哥,一時間還是難以消除的。不過我也在努力啊,現在我已經將愛轉移到遲楠身上了,所以你一定要允許我跟遲楠談戀愛!”
“這是什麼話,愛是說轉移就能轉移的?比起你莫名其妙愛一個男人,我倒是希望你能安分一點,別總是胡鬧。這個家已經夠不安靜了。”
金知蓮眼中斂去幾分溫柔,多了一些不符合她優雅外表的狠厲。
“知道了。總之,你見過遲楠就知道我說的對不對了。”侯意垂下眼睛,掩蓋住眼底浮動的緊張。她在金知蓮眼皮子底下撒謊很苦難,她不想露出馬腳,所以很快就找了其他的借口跑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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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遠靳到了茶房,看到阮明鏡坐在椅子上,麵前攤著一本書,正在發呆。天氣有些冷了,她穿著一身單薄的裙子,加了一件披肩,從後麵看過去,腰肢纖細,脖子優雅而長,像天鵝一樣彎出微微弧度,美麗得讓人讚歎。
自從那晚過去後,她沉靜了許多,不再總是鬧著要他陪要他疼,在等他下班的日子,偶爾會出去走走,但是逛街的興致不高。在家就更加安靜了,有時候麵對侯意的挑釁,居然也不爭不吵,可是這更加激怒侯意。雖然身體上沒吃什麼虧,那侯意那張嘴一旦罵起人來,就算是男人都要火冒三丈。
可是阮明鏡就是不大理會。
她整個人好像缺了什麼,又好像多了什麼,仿佛一夜間長大了。侯遠靳有時會懷疑她恢複了記憶,但是在他的旁敲側擊下,又很肯定她沒有恢複記憶。那麼,就一定是因為那晚對她產生了致命的影響,改變了她的整個心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