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遠靳站在甲板上,先是掃視了一下周圍,繼而聽到一聲調侃:“侯少,好久不見,今天怎麼有如此雅興,登上我這不入流的遊輪?之前千辛萬苦邀你上來,你不來,現在我要走了,你卻乘快艇追過來,怎麼,怕我夾帶私貨?”
侯遠靳淡淡看向來人:“奉止崢,少開玩笑,我今天有事相商。”
奉止崢就是遊輪主人,他與侯遠靳相識已久,兩人交情不算淺,奉家三代都出過炙手可熱的政壇精英,可謂是政客家族,孩子多少會耳濡目染,不是從政就是經營與政治相關的事業。不過奉止崢是家中異類,偏偏不喜歡從政,此外又很有經商頭腦,違逆長輩意願,義無反顧下海,並在短短幾年內迅速竄上富豪榜,屈居侯遠靳之下。
侯遠靳曾經在一件危及咽喉的生意上幫過他,奉止崢又是知恩圖報的人,一來二去,兩人就熟了。
君子之交淡如水,他們很少見麵,一年也就一兩次,外人也不知道兩人的關係,隻當是競爭對手。
不過兩人都是不怎麼理會外界聲音的人,奉止崢一片赤誠,侯遠靳自然也對他特殊相待,有時候強強聯手,未嚐不是好事。
每當侯遠靳有什麼大的動作,都會通知他一聲,常用語就是“要事”。
聽到侯遠靳有“要事相商”,奉止崢扯了扯嘴角:“哈哈哈,你剛新婚,有什麼要事,該不會是你老婆走丟了吧……”
哈哈哈……他自以為幽默,笑了兩聲,不過看到侯遠靳臉色越來越黑,他突然意識到什麼,漸漸止住笑聲,驚訝道:“不會吧,你老婆真的走丟了?”
“奉止崢!”侯遠靳壓迫性地看了他一眼,繼而冷聲道:“我不跟你多說,現在我要在你的遊輪上找一個人,你不介意吧?”
奉止崢攤手:“無所謂,不過不要驚動了我的客人。”
侯遠靳手指微動示意,小孟拿著一疊畫像出來,分給手下,讓他們去遊輪上搜。
“走,喝酒去!”
奉止崢難得見侯遠靳,隨手拿了一瓶紅酒,倒在兩個酒杯,遞給侯遠靳。兩人喝著酒,時不時有人過來彙報進度。隨著時間得過去,侯遠靳的臉色也越來越不好看,甚至,有了些許焦灼。
“什麼人讓你這麼在乎?魂不守舍的。”
侯遠靳一口口喝酒,並不回答奉止崢。
最後一個人也回來了,很顯然,並沒有找到他們要找的人。
侯遠靳臉色竟有些蒼白,找錯了地方,讓他的心無端生出幾分悲涼:“她也沒有在這裏,究竟……”望著大海,他非常疲倦地揉了揉一直冷凝的眉心,轉而站起身來,“奉止崢,我走了。”
奉止崢依然是任憑來去的樣子:“侯少,看來沒有找到心愛的女人,你心情很不好,我本想留你喝酒,不過你再喝也是悶酒……”
侯遠靳擰眉:“囉嗦。”
他走向梯口。
奉止崢淺淺飲了一口酒,看到侯遠靳杯子底下壓著一張揉皺的畫像,不由得起了好奇心,將那張畫像拿在手裏。
畫像上的女人,一雙明眸耀眼,唇紅齒白,笑的時候,會露出一對可愛的梨渦,溫暖明媚。
是個美人。
奉止崢多看了兩眼,不過,怎麼這麼熟悉?
他仔細在腦中回想……
畫像上的女人不笑的話……不就是他試圖勾搭的那個冰山美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