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無論有無他人，雲夜兄直接稱呼我心止都可。”朝滿臉笑意的他看去。
“果然有趣。”他又道，“心止今年多大？”
“十一。”
“原來比我還小上四歲，若不是你身型不大，以你剛才的表現我還真看不出你隻有十一。”
“過獎，雲夜兄你要的茶泡好了。”將談話間泡出的綠茶遞出一杯與他。
“沒想到這茶竟能喝出‘入口極濃，入喉極甘’之感。”看得出一向愛茶的淩雲夜是真心喜歡。
“我隻不過以小火焙之，再以出水極快的手法在短期內將焦味‘擠出’焙火內的茶韻，喝起來自是與別的茶不同。”
“果然名不虛傳。”
我隻是微微一笑，眼睛卻盯著輪椅上的雙腿。從麵色看，淩雲夜根本不似中毒之人，可是為何禦醫都說他還中了一種難解的奇毒呢。
“心止？”雖說是我自己讓淩雲夜這樣稱呼我，可是被他經常這麼一喊，倒還真是有些怪異。
緩過神來，問道，“雲夜兄的雙腿最近可有異樣？”
“有時候覺得雙腿發熱，一到陰雨天氣便如烈火灼燒般。”淩雲夜毫不在意地說道。
輕擰眉宇，果然這並非普通的摔傷。難道。。。真的如我所想？！
“心止還會治病嗎？”淩雲夜見我默不作聲，柔聲問道。
“還行，”走到輪椅邊蹲下，不顧淩雲夜的反應，用手掐上他的腳踝。
“唔。”一陣輕微的聲音從他口中滑出。
“原來如此。”心下已是了然道，“既然這麼痛苦為什麼還要裝作沒事一樣？”
“你。。。。也罷，這病落下多年，我早已麻木了。”淩雲夜雲袖輕揮，阻止了我探究病源。
“我能治你的病。”站起身，整理一下衣角。
淩雲夜黑潤的雙眸盯著我，就像無盡的黑洞想要將我的靈魂吞噬一般，“你究竟是誰？”
往後退了幾步，循著剛才的位置坐下，“雲夜兄不也知道我是甘泉居的茶藝師嗎？”
“我不想傷你。”不容逃避的眼神銳利地將我的從容撕破，清冷的聲音完全沒有了之前的溫柔。原來這樣一個看似儒雅的男子也有不容拒絕的力量。
“我已說過，我能治你的病。”一字一頓，恍若說著最重的誓言，兩雙眼睛隔著距離卻緊緊相連，都試圖在對方的眼神中找到破綻。
“你可知被這件事牽扯進來會怎樣？”
“知道。”喝著潤嗓的清茶，“不過我的目的也不止於治病。”
“那你想要如何？”淩雲夜又恢複剛才溫文儒雅的姿態。
“達你心中所想。”雖然銀麵已掩去我大半的麵容，但我想此時的我由內而外散發出的應該是從未有過的認真。
淩雲夜也托起精致的瓷質雕花茶杯，囔囔道，“有時候連我都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