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麻六指了指遠處的一個山坡,說道:“那裏是破虛山的城隍廟,我們去那裏吧。”
文梵和鬼麻六來到破虛山上,遠遠的便看見一座破敗了的城隍廟。
廟門隻剩下了一扇,房頂也已經坍塌了一半,四壁漏風的廟裏麵冷冷清清的。
鬼麻六在剩下的那扇廟門上敲了敲,等了一會並沒有什麼回應。
“這裏緊臨仙人之墓,仙人之墓周圍都是那些失去了主人的妖獸,大概除了那些闖仙人之墓的人之外再也沒有人到這裏來了,所以這裏也就沒有什麼事情可做,也不知道這方的土地爺去了哪裏鬼混。”
鬼麻六說罷一腳踢開廟門,走進廟裏麵四處打量了一下,殿宇前擺放著一個破破爛爛的供桌,供桌上的香爐缺了一隻腳歪倒著,幾個供碟裏麵除了厚厚的塵土之外什麼也沒有。
“真是不像話!就算沒有事情做好歹也得看守廟門才是!看我一會怎麼收拾他!”
供桌後麵是城隍爺的金身坐像,因為香火不旺盛的原因,金漆已經剝落露出了泥胎。
鬼麻六轉到城隍爺金身的後麵,在後背上有一塊兩尺見方的銘牌,上麵有關於此地城隍爺的介紹。
“文東,仙界八大家族之文氏家族人氏,於超九級仙聖實力隕落,人稱君子劍聖,天子念其為人敦厚,特封為破虛山土地。”
銘牌上有酆都天子的大印,還有金身塑成的日期。
鬼麻六從金身後伸出頭來,喊道:“小梵,此地的城隍爺還是你的祖宗呢!快來看!”
“是你祖宗他大爺!”文梵正無聊的看著牆壁上不太清楚的彩畫,聽到鬼麻六的聲音沒好氣的回罵了一句。
鬼麻六回道:“你不信就算了,真是的,你祖宗就成了我大爺了?”
文梵來到金身後麵一看,這才知道鬼麻六所言非虛,文東,這個名字聽起來還是非常陌生的。
從金身塑成的時期來看,這間城隍廟已經有十幾萬年了。
不過既然是文氏家族的人,文梵自然是要給予足夠的重視了。
“老鬼,召喚他出來吧。”
鬼麻六在銘牌上又敲了敲,空心的金身像發出一陣嗡嗡的回聲。
“何人擾我清夢?”
猛然間出現的聲音把文梵和鬼麻六都嚇了一跳。
因為兩人都沒有料到廟中真的有人,所以也沒有開啟神識查看,原來人就在金身的空心夾層中睡大覺呢。
吱呀——
文梵和鬼麻六轉到金身的側麵,原來金身的側麵隱藏著一個小門,此時小門打開,從裏麵拱出來一個白麵書生。
此人頭帶方巾,麵如冠玉,臥蠶眉丹鳳眼,嘴唇如點了朱砂般鮮紅,看上去年紀不超過二十歲。
文梵看到這位土地爺就呆住了。
土地爺先是看到了鬼麻六,然後轉頭看到文梵時也愣了。
文梵感覺這個人長的和自己有八分相像!
隻不過這位土地爺的麵相看上去稍顯儒雅,而文梵則是英氣逼人。
鬼麻六脫口說道:“真像是親兄弟啊!太像了!”
土地爺文東愣過之後回過神來,皺著眉頭說道:“你們二人從何處而來?所為何事?是為死去的亡魂焚燒紙錢還是上香?燒紙出廟門下山遠點燒,別熏著本土地,要是上香,供桌在前麵。”
鬼麻六心裏暗道,你也就是文梵的祖宗輩的,要不然本大帝直接毀了你的金身撤了你的城隍爺封號!
文梵躬身施禮,說道:“晚輩冥界陣營文梵見過老祖,這位是冥河大帝鬼麻六鬼大人,請老祖殿前說話!”
土地爺文東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大帝?還冥河?我還你老祖?你是來逗我玩的嗎?有多遠給我滾多遠!本土地懶的理你們!”
“大膽!”鬼麻六臉色一變,三階神尊級強者的威壓鎖定了文東,文東隻覺一座大山轟然落下,整個身體叭嘰一下平拍到了地麵上。
文梵驚呼:“老鬼!你怎麼還下死手!”
鬼麻六收回神識,鄭重其事的說道:“破虛山城隍廟土地爺文東,此廟雖然已無香火,但你也不應破罐子破摔,如果無事應該出去多走走,看看所轄領地內的生靈,不論生死都應有據可查,再看看你這裏!連一個名冊都沒有,實在是失職!”
土地爺文東的臉憋的通紅,從地上爬起來之後神色便緊張了起來,衝著鬼麻六連叩了三個響頭。
文梵一把拉開鬼麻六,說道:“這個禮你受不起,滾一邊去!”
連忙上前扶起了土地爺文東,文梵一臉正色,說道:“老祖,我乃文氏家族第一百二十八代子孫,今日與冥河大帝到此是有正事要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