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流雲一直以來表現給文梵的都是玩世不恭和遊戲人間的態度,那種豪放不羈的個性十足的灑脫和超然。
但是文梵卻突然間看到了一個不一樣的莫流雲,看透世俗看透生死,似乎人生在他眼裏不過是飄渺雲煙,不值一提。
這樣絕望的眼神文梵不止一次的見過……
當年在仙界重逢冰玉凝時候,文梵在冰玉凝的眼神中看到過。
景雋死之間也是這樣的眼神……為了自己的兒子笑著毀滅自我的夜囚最後也是這樣的眼神……
文梵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但是文梵沒有說出來,因為文梵知道沒有什麼用,要想改變莫流雲此時的心境,那也唯有一戰!
要讓莫流雲重新萌生出對生命的渴望,那就隻有一個辦法,就是讓莫流雲和左行靈玉重新開始,讓莫流雲繼續對天道有情的追尋和探索,讓左行靈玉在莫流雲的愛意之中煥發出同樣的生機!
風邪雲的殺機卻並沒有因此而減弱,隻是淡淡的說道:“莫流雲,你不要讓我太失望……”
莫流雲渙散的瞳孔突然一凝,隨後便是慘然一笑,說道:“失望……罷了,邪雲,謝謝你照顧靈玉這麼久……今天……我們玉麵笑雙絕就各出所能吧……不過,我希望你能給我一點點時間,我要和海神之劍的新主人說幾句話……”
風邪雲怔了怔,茫然的點了點頭說道:“當然可以……”
風邪雲將神識收回,而且還在雙方之間設置出了一道真氣屏障。
如此一來,莫流雲就算和文梵說什麼他也是聽不見的了。
文梵暗暗點頭,風邪雲還真是行事光明磊落,但是卻也暴露出了一個問題,那就是他修煉的無情修羅道似乎是一時不會進入到通達無阻的狀態,因為他心中總是還有一絲對兄弟的愧疚的。
盡管一切都是莫流雲自己想當然才做出來的,但莫流雲對兄弟的真情真義他不可能淡然處之,所以內疚,所以心中還有情。
莫流雲眼中仍然是無欲無求的那種蒼涼,轉過頭向文梵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說道:“熾天使,其實我並不想把鬼影劍法傳給你,你知道為什麼嗎?”
文梵想了想說道:“鬼影劍法應該是天道有情這種至情至真的人才能修煉的,如果一個人無情無義又或者是心術不正的話是無法掌握鬼影劍法的對嗎?你認為我這個人太複雜?”
莫流雲閃過一絲讚賞的目光,說道:“就憑你的這種聰明和靈性,你就不適合鬼影劍法……當年我的師尊曾經說過,越是傻的人越是能發揮出鬼影劍法的真諦……而我是最適合這種劍法的……唉……其實我現在才明白,當年師尊是在罵我蠢啊……蠢到了天下間再也沒有傻到能像我一樣適合鬼影劍法的人……”
文梵幹笑著回道:“令師尊真大智慧也……就衝你的這種後知後覺我也認為你確實最適合鬼影劍法……”
“你這算是在誇我嗎?”莫流雲苦笑道。
文梵認真的點了點頭說道:“大智若愚,你大概是沒有明白你師尊對你的期望和祝福……”
莫流雲歎道:“唉,都不重要了……小梵,雖然我認為你不適合鬼影劍法,但你有情有義這一點卻勝於我,這就足夠了,接下來,我要把鬼影劍法傳授給你,希望你能領會鬼影劍法於情於心的專一!你……準備好了嗎?”
文梵鄭重的點了點頭,而莫流雲卻已經開啟了神識,如此便隻需要雙方神識融合,文梵便可以從莫流雲的記憶中得到關於鬼影劍法的一切。
而這種方式,也隻是因為莫流雲是劍靈之身,文梵不管如何探查莫流雲的記憶也不會損傷莫流雲的神識。
這種方式也是最快學會鬼影劍法的方法了。
片刻之後,鬼影劍法便被文梵完整的記了下來。
鬼影劍法一共隻有九式。
其實文梵認為鬼影劍法應該和血雨劍一樣有十八式的,因為風邪雲說過,莫流雲的鬼影劍和他的血雨劍齊名。
而且風邪雲也說過,當年他的血雨劍其實是略遜於鬼影劍的,隻不過一直沒有真的較量過而已。
文梵也認為風邪雲的劍法一定不會超過莫流雲,因為……修煉天道有情容易,要做到無情絕義卻是難如登天,風邪雲就做不到!
鬼影劍法隻有九式,但是文梵細細品味才驚然發覺這九式劍法遠比他想像中的要複雜的多!
每一式劍招在樸實無華之中又隱藏著千變萬化的變招!每一招又玄妙之極!如果要將這鬼影劍法完全的融會貫通,怕是沒有千八百年不成!
時間有限,文梵也隻能靜下心來從這九式劍招之中感悟劍道之入門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