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願意我有什麼話得罪了別人,可是請你告訴我,無論評論什麼都隻能看到缺點的、對於其他種種就看不到的批評家,不叫他豬玀還能叫他什麼呢?
18猴子
看見過猴子的,誰都知道它們善於模仿各種模樣。且說在阿非利加洲,有許許多多的猴子。有一天,一大群猴子坐在葉子濃密的樹枝上,偷偷地瞅著地上的獵人。獵人在草叢裏不斷地打滾,猴子們暗暗地你推我我推你,竊竊私語。
“瞧那人呀,你瞧,你瞧,他的玩意兒可真不少!簡直沒有個完啊!一忽兒鷂子翻身,一忽兒又滾又爬,一忽兒跌撲,一忽兒又縮成一團,手和腳都看不出來!我們學點兒東西夠靈巧的,這挺好的新鮮玩意兒,幹麼不能試試?來吧,親愛的姐妹們。我們來模仿一下;看樣子挺有趣的。他大概打滾打得過癮了,恐怕要走了:那時候我們就——”
獵人果然走了,他留下了羅網。
“嗨,快來吧!”它們嚷道,“別錯過機會了!看誰找到這玩藝兒的竅門?”
美麗的姑娘們從樹上下來了。為了叫他心愛的長毛丫頭們高興,獵人早已在下麵鋪設了無窮的羅網。它們一個筋鬥翻進羅網,又跳又鬧,相擁相抱,嘰嘰喳喳,嘩啦嘩啦——啊呀呀,多麼有趣呀!
猴子們想到要出來時,這場歡喜也就完了。這時候獵人等候著他的機會;時機到了,他就拿著袋子來了:有一個貴賓就有一個袋子。猴子們當然想法逃走,可是網裹得緊緊的,誰也逃不走。
獵人把猴子們全部逮進了袋子,一個也沒有漏網。
另一個故事是關於猴子小姐和它的眼鏡的。
猴子小姐覺得,隨著年紀增大,視力逐漸衰退了。它的人類朋友曾經告訴過它:“那是很容易解決的困難,隻要配一副眼鏡就成了。”於是它到城裏去買了好幾副眼鏡。
猴子小姐眼鏡這樣那樣地擺弄:它一會兒把眼鏡頂在頭上,一會兒把眼鏡套在尾巴上;一會把眼鏡舐舐,一會兒又把眼鏡聞聞。可是全不中用。無論它怎樣擺弄——眼鏡總是不管用。
“該死!”它嚷著,“我可上了當了!下一回人還有什麼可胡扯的呢?關於眼鏡的事,全是撒謊;我覺得眼鏡根本沒有用處。”
猴子小姐又急又氣,抓起眼鏡向牆上摔去,碎玻璃片兒四處飛濺。
其實人類就跟猴子一樣:無知的人擁有頂好的寶貝,不知道它的價值,卻百般地批評非議;假使無知的人有錢有勢,他就把寶貝扔掉了。
19人間的真理
很久很久以前,某個村子裏有個貧困的農人,他聰明絕頂,還是個勞動的能手,可是沒人肯聽他的話:不論他對村裏那些聰明人說些什麼,他們都異口同聲地講:“他懂什麼?他知道什麼?他扯謊,誰相信他?……”
可是上帝讓這個農人發財,他變成大財主了,於是這時候他也被選為村裏的頭了。有一次他召開會議,人們東家長西家短地閑扯了半天,最後頭兒說:
“善良的人們,你們知道不,我遇到一件荒唐事……”
“什麼事啊?”大家問。
“有一天我騎馬進城去,準備買一個新犁鏵。雖然我家裏的那個還能用,不過我覺得這個很便宜,我想就以備萬一吧,所以就買了下來,帶回家去放在倉庫裏。我想,先放著吧,需要的時候再拿也不遲。在倉庫裏放了一個禮拜,嗯,也許有兩個禮拜。我看也沒去看,隨它去吧。昨天我順便走進倉庫,一瞧哇,我的犁鏵上滿是洞洞眼眼的。我走過去仔細一瞧……喝,多少老鼠喲……犁鏵被咬得全是洞,現在一點用處也沒啦,隻有一丟,多倒黴!”
“是啊,”有一個人說,“有這種事,有這種事,是有這麼一種老鼠,別看它小,可是它的牙齒真厲害,不論你放什麼東西,它們都能咬穿。”
其他的人也說:
“一點不假,一點不假!”
這個農人聽了許久許久,後來終於說:
“唉,這就是人間的真理:我從前是個一貧如洗的農夫,哪怕我對你們說的全是真理,可是你們也說我在扯謊。現在我是百萬富翁啦,明明我在扯謊,可是你們還說我講的是真話。你們在什麼地方看見過,老鼠能啃穿犁鏵呢?能有這種怪事嗎?犁鏵是鐵的呀……”
很多時候,說話的不是人的嘴巴,而是金錢和權勢。
20狼與老太婆
一隻狼出去找食物,找了半天一無所獲。偶然經過一戶人家,聽見房中孩子哭鬧,接著傳來一位老太婆的聲音:
“別哭啦。再不聽話,就把你扔出去喂狼吃。”
狼一聽此言,心中大喜,便蹲在屋後不遠的地方等著。等到太陽落山了,也沒見老太婆把孩子扔出來。
晚上,狼已經等得不耐煩了,轉到房前想伺機吃人,卻又聽老太婆說:
“快睡吧,別怕,狼來了,咱們就把它殺死煮了吃。”
狼聽了,嚇得一溜煙跑回老窩。同伴問它收獲如何,它說:“別提了,老太婆說話不算數,害得我餓了一天,不過幸好後來我跑得快。”別把人家的信口開河當成真的,許多時候人家隻是在拿你說事而已。自己一驚一咋,亂了陣腳,正常的工作、生活全因為別人的話而改變了。
21馬、鹿與人
一匹馬找到一塊豐美的草地,常到這裏飽餐一頓。可是後來,一隻鹿也發現了這秘密,趁馬不在時,也跑來吃點草。
馬發現了這件事,覺得鹿侵占了自己的利益,想報複鹿,但自己又無能為力,就請人來幫忙。人說:“我也沒辦法,除非你套上轡頭,我騎上你,才能追上它,懲罰它。”
人騎著馬,懲罰了鹿。之後,便把馬拴在了槽頭。
這時,馬才省悟過來,長歎道:“我真傻,為著一點小事而圖報複,反而使自己淪為奴隸。”
睚眥必報本就不可取,為了打擊報複又不擇手段,終會讓自己付出沉重代價,甚至是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