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真的確定屠殺村民的黑衣人是八王爺的人嗎?你在那天有沒有見到黑衣人呢?那日是什麼時候?當時八王爺在哪裏?那些屠村的人就是襲擊你好朋友的人嗎?”東明漣楓的問題像炮珠,大串大串的冒出來,打得我措手不及。
的確,我沒有親眼見到屠村的黑衣人,殤和柯兒也應該沒有見到,我們回村子的時候沒有看到什麼黑衣人,當然也不能確定那些黑衣人究竟是不是東明羽的人。而且,那日東明羽身在寒城,他的屬下怎麼會跑到邊城去了?我隻可以肯定那日在泗湖旁的樹林裏圍攻翎羽的人是八王爺的人,其他的,原來都是我一直在猜測,嫁禍給別人。
“我隻能肯定刺殺我好朋友的人是八王爺的人,其他的,疑點重重,我不敢確定。”這話,我說的留有餘地,畢竟是一國之主,看問題更深入、更透徹。
“那姑娘的那位朋友現在在哪裏?就算要處置八王爺,也該他親自來吧。”東明漣楓語氣變得輕鬆,他知道八弟的人品,就是有點好女色,其他的絕對可靠。所以不可能做出這種事。
“他在看台上……”我一回頭,眼睛掃過高高的看台,卻沒見到翎羽的影子,“咦?他不在?跑哪去了?皇上,我的朋友是天戀的小王爺,如果你今天不給個交代,我相信天戀國君是不會輕易和解的。當然,我這不是威脅你,我隻是想你看在天戀的份上,公平解決這件事。可以嗎?”
“這話當然好說,隻是姑娘能否先把你的朋友找來?這事我們還是當麵談比較好。”東明漣楓客氣道。
聽了這話,我也覺得這皇帝還挺好說話的啊。飛身上看台,到處都沒找到翎羽的影子,逮到一個人就問,“你看到站在這裏的那位男子的嗎?長得帥帥的,臉色有點蒼白的。”
“嗯,他剛才站我旁邊,我們正在看比賽,他突然抱著頭,痛苦地大叫,我叫他他也不理,然後就一個人跑開了,我也不知道他跑哪兒去了。”老實的百姓說道。
糟了,雙裂可能又發作了,翎羽現在肯定很痛苦,不行,我得去幫他。
飛身向後台,看到殤若有所思的坐在那,我也沒多想,“殤,不好了,翎羽的雙裂又發作了,我們要快點找到他,我擔心他出什麼事。”
殤皺了皺眉,說,“嗯,我先去外麵找找,你去向皇上說清楚。”交代完,殤出了後台,去找翎羽了。
我來到前台,想了想,然後開口,“對不起,我的朋友身體虛弱,多有不便,所以今天恐怕不能解決這件事了,我會先尋回他,日後再來找你共同商討此事。告辭!”說完,不等別人反應過來,我已經出了朱雀台。
這四麵八方的,我要去哪裏找翎羽呢?冷靜下來,思考為什麼翎羽會離開,他既然離開了這裏,必然會是不想讓我們知道他的異樣,恐怕他自己也不知道。所以,他隻可能去一個地方,就是偏僻幽靜的景區。
——泗湖——
湖麵平靜,沒有任何異常,旁邊的草地上也沒有淩亂的痕跡,翎羽不在這裏,會在樹林裏嗎?
現下正是正午,日光炎熱,炙烤著大地,與外麵的明亮不同,這樹林裏很是幽暗,要我說,翎羽藏在這裏的可能性很大。我屏住呼吸,仔細聆聽。似乎有人在輕微的喘息,有抑製不住的顫抖聲。夾雜著幹枯樹葉的沙沙聲,還有微小的腳步聲。
我使著輕功,盡量不出聲的移動,終於讓我見到了在一棵參天大樹旁,露出的黑色衣角。等等,黑色?我記得翎羽穿的衣服是白色的,這下怎麼變成黑色了?
壓下心中的疑問,我一下子跳到樹前,要說出口的話卻生生卡在了嗓子裏,“葬……你……”雖然早已知道,那所謂的虛體就是葬,但現在看到已有大半年未見的葬,我還是無法抑製的激動,我終於見到他了,這麼多日日夜夜的思念,這麼多潮水般的思念,這麼多無法控製的思念,這麼多鋪天蓋地的思念,卻化成了一字一句的顫抖、一點一滴的淚水、一言一語的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