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我也沒有跟他打招呼。
可不得不說,看到他坐在那裏,我那顆七上八下的心,忽然間變得十分平靜。
一連幾天,都是如此。每當我乘坐公交車之後,在車內,就能看到那輛卡宴絕塵而去,我們之間沒有對話,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沒有。
從我們第一次的親密接觸,到現在見麵保持沉默,我總覺得,王俊熙的行為,有些刻意。
我是個急性子,當然無法忍受一個男人接二連三的出現在我的眼前,卻一句話都不說。在我看來,無論王俊熙是用哪個身份出現,都該說的一清二楚。
輔導員也好,心儀對象也罷,總之,今晚我一定要問個明白。
下定決心之後,我看了時間,特意推遲五分鍾,才從維多利亞裏走出。
從這兩天的觀察來看,王俊熙的出現不早不晚,我推遲時間,想必他會著急。
帶著這種心思,我慢悠悠的走出室內,才走兩步,就察覺到了異常。
抬起頭,便看到了那輛熟悉的卡宴,而王俊熙,則站在車窗前,緩緩地,吐著煙圈。
見我望過去,他自覺地將煙頭扔掉,雙手抱在胸前,平靜的看著我。
我明知道他在等我,可是又覺得,他不是在等我。
這種心思看似矛盾,卻非常真實。
因為每一次,王俊熙看我的時候,都好像在看另外一個人。
當然,這也是我一個人的遐想。畢竟,我們並沒有交流此事。
九月底,這座城市的燥熱還沒有退去。我像往常一樣走過他麵前的那條石子路,剛走一步,就聽到了他喊我的名字。
“夏天!”
我們較量了整整一周,最後,王俊熙開了口。
我克製著內心的激動,轉過臉,假裝無事的問:“輔導員,你怎麼在這兒?”
王俊熙驚訝的看了我兩秒,“撲哧”一聲,頓時笑了起來。
好吧,我承認,他已經站在這裏整整一周了。這個對話,是我第一次見到他站在這裏,就想問出的話。
現在看來,這句話已經不合時宜。
不過,王俊熙居然笑了。這倒是最大新聞。
我看著他的那張臉,看著他口中露出的雪白牙齒,尷尬的扯出了一個微笑。
理所當然的,我上了王俊熙的車。
車內打著空調,可是的是手心腳心,卻緊張的,滲出了一層細細密密的汗。
身旁的男人倒依然是十分平靜,他淡定開口,說:“夏天,你想吃什麼?”
我驚詫的轉過臉,一瞬間,思緒有些呆滯。
我說過,我和王俊熙之間,早已經不在是學生和老師的關係。
而是,男人,和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