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片1> 路澤民走後,靜悄悄的門口隻剩下了我一人。想到他剛才的憤怒模樣,指不定會鬧出什麼事來。一方麵,路澤民並不知道我已經清楚自己和路欣然的關係,我雖然恨她陷害夏正海,卻不希望引起他們父女間的關係,而另一方麵,我也不希望,公開自己和路澤民的關係。
誤會路澤民是我的錯,我不該這麼激動的對待他,隻是現在的這種情況,我不知道如何處理。
就在我猶豫不決時,一個聲音竄到了我的耳旁。
“眉頭皺的那麼深,有什麼問題解決不了嗎?”
我聽著這個熟悉的聲音,忽然覺得心口的煩躁沒那麼嚴重了。轉身前,我掩飾了自己的真正情緒,問:“你怎麼在這裏?”
王俊熙指了指二樓,說:“我的學生受傷了在裏麵,我過來看看。”
我當然知道王俊熙的這句話的意思,他就是找個借口而已,看穿不必說穿,於是我低下頭,說:“傷者在樓上,您慢走,不送了。”
“我開個玩笑,”王俊熙急忙解釋,笑著說:“惦記著某些人和我之間的約定,所以就趕過來了,忽然間看到一位小姑娘愁眉不展,好奇心驅使在下過來問候一二,不知姑娘可否相告?”
你別說,王俊熙幽默起來,還真是幽默。
他指了指不遠處的長椅,示意我過去。
這兩天林浩也不止一次的提醒我,在王俊熙沒有正式道歉前,千萬不能跟他有太近的距離,可我沒控製住,竟然跟著王俊熙走了過去。
倒是沒了之前的緊張,有的,也隻是一種平靜。
“如果有什麼解決不了的問題,可以說出來聽聽。”王俊熙意味深長的開口,給人一種說不出的安全感。
我看了王俊熙一眼,忽然想到林浩說的那句“心不狠站不穩”,便回答:“其實也沒多大的事兒,再說了,事情真的鬧大了,也不能麻煩你呀。”
“恩?”王俊熙皺眉,目不轉睛的看著我,說:“聽你這意思,是要跟我劃開界限啊。”
幽幽的語調,竟然帶著一種委屈的音調,聽的我於心不忍。深吸一口氣之後,小聲的說:“哪裏啊,王教授你太客氣了,劃開界限,咱們得有界限是不?”
幾句話噎的王俊熙無話可說,他的臉上有失落掃過,看的我心裏難受。
細細想想,別說我和王俊熙的之間的關係沒有鬧的這麼僵,就是真的鬧的這麼僵了,我也不想他替我分擔任何憂愁。
王俊熙和我非親非故,即使我們之間沒存在愛情,他對我,也是仁至義盡了,或許前麵幾句是我慪氣的說法,可我真正的想法,的確是覺得,我不能在虧欠他的了。
“行吧。”王俊熙雙手落在膝蓋上,輕輕的歎了一口氣,說:“不想說的事情不必勉強,等什麼時候想通了,咱們再聊聊。”
我瞥了王俊熙一眼,隻是那麼靜靜的一眼,心底,卻是從未有過的滿足。
人的心境真是隨時隨地都可能發生變化,大學之前,我隻有林浩一個朋友。因為看過來太多的背叛與諷刺,我不相信友誼。至於愛情,更別談了。
很多事情我看的絕對,可正如林浩所說,當一個人的心思陷入到一種絕對堅持的狀態中時,實際上,就是偏執。
偏執的人總是容易得到傷害。
王俊熙走後,我將夏正海被坑的事情告訴了林浩,婉轉的告訴他,坑了夏正海的這個人,是我的親人。
林浩反複問了我幾句對方是誰,我都閉口不談。
夏正海是跟我沒有血緣關係的親人,而路欣然,血液裏卻和我一樣,流淌著固執的鮮血。我對路欣然沒有任何感情,可是她千不該萬不該,就是傷害夏正海。
路澤民的態度已經十分明確,最壞的可能,他會因為夏正海的事情,責備路欣然。
這並非是我想看到的。
林浩讓我遵循內心的真實想法來做決定,我想了想,決定和夏正海見一麵。
第二天我跟輔導員請了假,早早的變乘坐公交車去見夏正海。沒想到的是,他卻不願意見我。他知道我會責備他。
可是他不知道,當我聽到他的同事說他賭博的原因是想給我賺點嫁妝錢時,他還是我的爸爸。
他不願見我,我便不想勉強,給他留了一張紙條,便走了出來。
我告訴夏正海,無論什麼時候,無論貧窮富貴,我都會等他出來。
明明出門很早,可回來時已是黃昏。我坐在公交車的窗口,看著來路閃過的風景,忽然之間,有著從未有過的鬥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