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還忘不掉他?”
握著安全帶的手忽然一滯,我盡量讓掩飾自己的真實情緒。一年,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可是每一刻潛意識裏冒出想念時,我都告誡自己,不去想,忘了吧。
現在,被林浩這麼一提及,才發現,所有的自我催眠,都是掩耳盜鈴。
“誰呀?大半夜的說胡話呢?”我擠出一個微笑,白了林浩一眼,說:“我先回去了,路上注意安全。”
倉皇的逃出車內,快步朝樓梯口走去。直到推開門,喝了一大口白開水後,一口氣才呼了出來。
躺在床上,盯著頭頂的天花板,忽然之間,心口顫抖的厲害。
林浩的性格還是沒變的呀,他這些天表現出的淡定,恐怕都是裝出來給我看的。他如此用心,今晚卻忽然開口,可見,這已經達到了他忍耐的極限。
我不該與過去有任何交集,這樣下去,恐怕我會支撐不下去。
第二天,林浩若無其事的來找我,我聽張雪說附近新開了一家不錯的燒烤店,便提議過去。林浩倒是沒有反對。到了地點,我們點了啤酒和肉串,你一口我一口的吃著,絕口不提昨晚的事。
等到酒足飯飽之後,林浩提議送我回去。我上了車,沒有立即去寄安全帶。直接開口到:“林浩,我們以後不要再見麵了吧。”
林浩正在插車鑰匙的手忽然一滯,轉過臉來看著我,久久,才冒出一句:“夏天,你的心真狠啊。”
我看著他那雙帶著傷感的桃花眼,說:“我隻是覺得,現在的生活,挺好。”
林浩手上的青筋忽然蹦起,他迅速的下了車,從口袋裏拿出打火機,給自己點了一支煙。他靠在車上,白色的煙霧在的身旁繚繞,看的我心裏難受。
忽然,林浩粗魯的扔掉了手上的煙頭,迅速的打開車門,怔怔的看了我一眼,一瞬間,捧著我的臉,咬住了我的唇。
他的力氣太大,讓我感覺到了疼。可是他就是不鬆開我,直到我掙紮的流出眼淚,他才忽然鬆開我,安靜的看著我。
“對不起……”他小聲開口。
“我先走了……”我急忙去開車門,一隻手卻被他拉住。
“夏天,我……答應你。”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想,我到底做了什麼?我回來,隻是因為我覺得自己已經徹底的拋開過去,可是為什麼,過去還要揪著我不放。
我隻想做真正的夏天,而不是任何人的影子。
自從這晚之後,林浩整整一周都沒出現。我的生活終於恢複了平靜,張雪抱怨著再也見不到保加利亞玫瑰,而我卻落得輕鬆。
其實以林浩現在的條件,多少好女孩都跟十分樂意,他不必自苦。
給不了未來,就不必糾纏。這是我在這一年內領悟到的。
生活恢複到了先前的平靜,可我沒想到的是,上天他老人家,居然又跟我開了個玩笑。
周五下午,黃總的秘書忽然送來了一條禮服,告訴我下班之後和黃總一起去參加一個慈善酒會。這一次我沒有任何擋箭牌,隻能在衛生間裏換了衣服,坐上黃總的大奔,直接朝酒會現場奔去。
黑色單肩禮服,裙擺開叉到大腿下麵,風一吹,我甚至覺得底褲都露在外麵。剛剛進了酒會,就察覺到了大家的目光。
不過我可不會輕易認輸,再說了,這種社交場合對我而言輕車熟路,根本不用擔心。
隻是酒會太無聊,寒暄來寒暄去,都是一些假嘴臉。酒會進行了半小時之後,我悄悄地走了出去,拿出一支煙,想了想,又放下。
最煩躁的時刻,曾經一度一天一包煙,現在想一想,也夠幼稚的。
反正接下來的事情也與我無關,不如找個借口,早點溜之大吉。
帶著這種想法,我立即轉身,可剛走幾步,便察覺到了異常。
逆光中,他高大的身影就在不遠處,一如既往的冷漠眸子,以及冷靜的麵色。走道兩旁是大理石石柱,石柱旁的他,沉靜的看著我。
“砰”的一聲,打火機掉在地上。我失態的攏了攏頭發,告訴自己這是幻覺。剛剛低頭去撿打火機時,那修長的手指,就伸了過來。
熟悉的男性氣息包裹著周圍,我本能的後退一步,卻聽見他說:“你的東西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