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迷霧重重(1 / 2)

始終找不到逃脫的對策。

下人們的眼睛是陰險的毒蛇,時時刻刻監視著我。我如牢籠裏的困獸,整天心情煩躁,可是我隻能坐著,我連多站立一會的力氣也沒有。

婢女們忙於打扮我,並交口稱讚:好美!某次有個婢女說漏了嘴,她說:比煬心還美。我問煬心是誰,她立刻把頭低了下去,現出驚慌的表情。

第二天,我再也沒看見她。

這裏的服務盡善盡美。廚師們烹飪出各種花樣的美食;樂師們每天都來為我彈曲,我比較喜歡他們從人界帶來的音樂,清雅悠遠,他們說這叫絲竹;美容師準備了各種花浴、奶浴,按摩、護理樣樣都有。還有豢養師,帶著小魔法獸給我玩,最恨的就是那些飛來飛去鬼叫的鳶尾鳳,我簡直是見一隻打一隻,把它們烤成一個個焦碳,這倒算比較有意思的事。

如果他們不全都是水族,那和宮裏有什麼區別?隻有宮裏才會出那麼多的奢侈心思。

很顯然,把我困在這裏的家夥打算讓我樂不思蜀,安心待在此地。

可是我從來都沒放棄出去的想法,直到……

桎竟然再度出現!

他又戴了一個和我上次見到的一模一樣的麵具。他從來都不肯把麵具摘下,我都快放棄想看他真麵目的念頭了。

不知從哪晚開始,他又來到我身邊。不過他不說話,每次都待很短的時間。我抱著他,把唇湊上去。

他別過臉。

他的身體帶有一股淡淡的香。

冰山雪蓮是這種香氣嗎?還是我忘卻了?我有些困惑。

他非常不喜歡我碰他的後頸,幾乎全部都是正麵對我,可是當他看我的時候,眼神中除了一如既往的冷淡,還有一絲敵意。

我想不透他為何要對我有敵意。

今夜,當沙漏盤轉到子時,門開了一條縫,桎輕輕地走了進來,坐到我床邊。

“抱我起來。”我說。

他掀開被,將我抱到他的腿上。他的手寒得像塊冰。

我一把勾住他的脖子。

他條件反射地一縮。

可我的手還是勾著不放。

他的動作平緩下來,欲將我的手掰開。

我突然伸出拇指在他的後頸脊椎上狠狠摁了一下。

他的喉腔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猛地將我推開。

他的麵部忽然裂成兩半,跌在地上。原來是那天送我來水閣的女子!

“你為什麼要扮成桎?”我怒道。

“我喜歡他,怎麼了?”她說完最後一個字,臉部肌肉快扭曲地變形了。

她隨即掠開幾步,用手指彈出冰彈。

冰彈如雨點般射向我。

我重重地摔倒在地,射出火蛇,可是在她淩厲的攻勢之下,根本不堪一擊。

那女子變本加厲,專射我的穴位。我忍住劇痛,隻能雙手護住頭,毫無還手之力。

她放棄了彈射,從腰間解開一條皮鞭,不由分說抽向我。

末了,她抽出一把匕首,揪住我的頭發,將刀刃逼向我的喉嚨。

“最恨每天都要麵對你,以為自己是個什麼東西!下賤!”她尖利的聲音像箭一樣穿破我的耳膜。

我反啐她一口:“你又算個什麼東西!”

她大怒,拿匕首的手都在顫抖。

“那就給你看看我能對你怎樣!”

刀刃切進肉裏,一寸一寸地移動著。我的鮮血自頸項滑落,冰涼的感覺。

但情況就在一刹那間發生了轉機。

匕首突然發出了刺目的白光,接著,它如空氣一樣遁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