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恢複意識的時候,自己已經赫然躺在床上。
被窩裏的我穿戴整齊,褻衣、貼身小褂一件都不少。
我苦笑,若之前的一切都是一場夢,一覺醒來什麼都沒發生,該有多好!
可是我剛挪動了一下身體,就覺疼痛異常,四肢快散架了,怎麼躺著都不舒服。
回想起在那個未知領域的事情,我的臉頓時緋紅一片。嬤嬤曾跟我講過男女之事,說這是女子痛苦的根源。現在想起來,嬤嬤說的確實很對。
我試圖坐起來。
一個侍女過來攙扶我,幫我在背後塞上靠墊。
她居然是個水族女子!
我驚訝,難道自己已經在靈界了?
可是這房間的擺設布局,明明和我在冥界的住處一摸一樣。
“你們怎麼會來這裏?”我抓住了她幫我掖被子的手腕。
“稟告殿下,我們隨靈界大軍前往冥界,負責照顧各位殿下的起居。”她恭敬地做了個揖,答道。
我鬆開她的手,暗忖,看來靈界已經完全控製了戰局,居然還把侍女派來了,難道是想長駐此地?
莫非……靈界是想把下三界滅掉?
時值亂世,靈界居然專注於權利拉伸,領土外擴,這是固有的野心,還是一種愚昧?
根據侍女們的稟報,迦南父子已逃往妖界和魔界,靈界則占據了冥界,雙方形成了對峙場麵,戰事一觸即發。
冰痕如今成為靈界的領袖,桎雖然靈力超過了冰痕,因為不屬於靈界,所以輔弼在冰痕左右。
至於我,因為身體虛弱,像個聖女一樣地被供了起來,時刻有侍女環繞著我,名為服侍,實為監視,不讓我進入商討軍機的議事廳,也不讓我去離行宮較遠的地方。
看來靈界始終對我心存戒備。隻因我是唯一的火族,所以理所當然成了新王人選,即便我的靈力不及桎和冰痕,他們也得恭敬待我。
靈界如今需要精神支柱,我便是合適的人選。
換言之,如果我真是下一個王,那我也就成為了六界之敵,即便眼下我不具備任何威脅,將來也仍會成為強有力的對手,所以他們不可不防。
所以我現在的處境就成了這樣:沒有任何權利,並時刻受到監視。
這段時間我沒見到桎,隻撞見了一次冰痕。
當時我正欲前往桃花穀,不料看見冰痕正跟幾位長老遠遠地從前方走過來。
我一驚,急欲躲開,眼看身旁有一棵樹,便縱身一躍到了樹頂。
我的動作很迅速,那些小跟班沒有發現我,還忙著四處找我。
可恨的是,冰痕和長老們走得實在太慢了,老半天才走到我棲身的大樹前,又開始嘮叨起統一六界,共同禦宮的鬼話。
這時,我的一個侍女偏偏還要來添亂,她走到他們麵前,詢問我的下落。
我在樹頂上扒開樹枝俯瞰,長老們搖頭說不知,冰痕的眼眸忽然向上瞅了一眼,我趕緊鬆開樹枝,一顆心卻狂跳起來。
他們終於走了,侍女們沒找到我的下落,也都散了。
我的腿早麻了,害得我揉了半天,才一瘸一拐地進了桃花穀。
眼下已過了桃花盛開的季節,不過也枝繁葉茂,景色怡人,且桃花的葉子有藍有綠有紫有粉,倒也顯得葉比花嬌媚。
我走得累了,在小河邊坐下,脫了鞋,把酸脹的雙腳浸入冰河的河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