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冥界接下來的日子裏,我過得很無聊,完全都見不到靈界各位長老,也見不到桎和冰痕。
不過我深知,這種表麵的平靜不會一直持續下去,離九星就位隻剩一年多一點的時間了,其實大家心底一定都很著急吧。
這其中自然也包括封星。
她雖提前兩年將靈界的秩序徹底打亂,但想必自她即位那一刻起,三千年的死亡魔咒就一直籠罩著她,令她時刻如履薄冰。
工於心計的女人,也不過是命運的玩物罷了。
不知為何,我居然有點同情她。
難不成,從她身上我也窺見了自己的命運?
我苦笑,原來還真有化敵為友這回事,不知我和桎的關係是否可以回到從前?
就這麼想著,侍女忽然來稟報。
桎來了!
我心裏一驚,直怨自己亂想,仿佛桎過來全是因為我在想他。
“長老們請你過去一趟。”桎說。
他的態度一如從前,沒有絲毫波瀾,倒是我麵紅耳赤,不敢正視他。
“嗯,好。”我囁嚅道。
我沒有問他長老要見我是所為何事,而是默默跟在他身後,小心翼翼始終與他保持著兩三尺的距離。
快走到議事廳的時候,他忽然停住了腳步。
我跟著停下來,不知他葫蘆裏賣什麼藥。
“千機。”他轉身,用凝重的語氣跟我說,“我發現你變了。”
我一怔。
“你變得怕我,不想見我,你何時變得如此膽怯,那個我行我素的千機去哪兒了?”
我呆呆地看著他。
頭頂上方,貪狼星刺目的光芒照耀著他的麵部,給他的青銅麵具鍍上了一層幽紫的光。
桎接著說:“那晚的事情別再想了,我希望你能控製自己的情緒。如今大敵當前,兒女私情還是放一邊為好。”
有那麼一會兒,我的思緒飄得很遠,桎仿佛隔著萬水千山在跟我說話,可又有那麼一陣,我又回到現實中來,聽到桎義正言辭地講著責任和道義,內心有點無奈。
好在他沒說多少。
但最後一句卻再次敲碎了我的心:“我一直都把你當妹妹看的。”
我的頭腦中像有什麼東西,“轟”得一聲炸開了,大腦中一片空白,什麼想法都不存在了。
“進去吧。”他說。
我嚶嚀了一聲,木然地跟他進入議事廳。
幾大族派的長老都在此,冰痕也在。他們圍成了一圈,都在看漂浮在空中的一座三維地圖。
我向長老們問了好,他們仍舊恭敬地稱呼我為“陛下”。
冰痕一反常態,從我進來就沒看我,仿佛當我不存在似的。
算了,姑娘我今天心情不好,他不理我,我還懶得理他呢!
接著,長老們侃侃而談,大意是應早日攻下魔界和妖界,以防下三界反撲,擾亂我方陣營。
“當前我們的處境很不利!”風族長老分析道,“冥界地理位置在魔界和妖界之間,若魔界和妖界從兩翼包抄,我方定會做困獸之戰。”
眾位長老紛紛附和:“對,必須先發製人!”
“我建議靈界兵分兩路,一路進攻魔界,一路進攻妖界。”冰痕拿手指在地圖上劃出了兩條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