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說說,怎樣個離奇法?”水族長老不疾不徐地說。
“稟報長老,屬下看見那異族從空中掉落,便接住了他,可是我剛觸碰到他,他便憑空消失了!而且速度極快。”
“如此說來,不是修羅族便是阿修羅族。”水族長老撚著長須,若有所思地點頭。
“冰痕,你去幫忙修繕營地;千機,請你半忙協助料理受傷的士兵。”長老忽然對我們說。
“遵命。”我應道。
冰痕隻微微頷首,並無恭敬候命之意。
果然,水族長老剛離開,他便不由分說摟著我閃至千米之外。
“你想幹嘛?”我氣得直拍他胳膊。
待我們站定,他便鬆開我手臂。
我正欲質問他,一回首,頓覺脊背發涼。
哪裏還有冰痕的影子?!
水族長老還說能憑空消失的隻有修羅族和阿修羅族,真可惜冰痕沒有給他長長見識。
四圍空蕩蕩的,隻有冷風呼嘯而過,這蕭瑟讓我頭皮一陣一陣地發麻,心髒開始劇烈跳動。
該死的冰痕帶我來這裏做什麼?
前方有呻吟聲傳來,我循聲望去,發現一個慘白的身影正緩緩從一堆廢墟中爬出。
那個著素衣的男子剛艱難地站起,便摸索著擦拭臉頰上的血汙與塵土,直到他確定已經弄幹淨自己,瘦骨嶙峋的麵龐才隱現一絲笑意。
我看清那男子麵容後,不由大吃一驚!
居然是風吟!
自上回在占星台他被刺瞎雙眼,我再未見過他,原來他仍在靈界軍營中深居簡出。
“是誰?”都說七竅有缺陷的仙靈,其他器官必然會比其他種族靈敏許多,風吟一早就捕捉到我的氣息,因而怒喝了一聲。
“風吟,你受傷了嗎?”我問。
我有些慶幸,若他能看見,又得跟我起口角。
“你是誰?!”他還是敏銳地聽出了我的聲音,執意要問個究竟。
“我是水族仙靈,我叫洛洛。”我慌了一下,瞎編了一句,同時刻意調整了音調,使自己的聲音聽上去尖聲細氣的。
風吟眯細了眼睛,側著耳朵,似仍在琢磨我的身份,
“你來這裏做什麼?”他甕聲甕氣地問。
我略略思索,繼續編造謊話:“長老讓我們照看傷員,我來看看長老你是否安好。”
風吟冷冷一笑,煞白的眼眶更添幾分詭譎:“區區死士,能奈我如何!我不需要你照看!你給我滾!”
他激動地一揮手,佝僂的身軀承受不住,轟然墜地。
“你沒事吧!”我擔心他的傷勢,趕緊奔過去扶他。
他卻敏感地一皺眉,“噌”一下攥住我手腕,恨聲道:“你是千機?”
我見身份已被他識破,隻好承認:“是。”
風吟的麵目突然猙獰,尖利的指甲掐入我肉裏,他死拽著我的手腕不放,咬牙切齒地大笑:“妖女!你居然不敢報上姓名!怕我是嗎!哈哈哈!”
我被掐得難受,念在他如今境遇淒慘,不忍傷他,隻想將他的利爪甩開。
他卻越掐越起勁,直將我手腕掐得鮮血淋漓。
我終於忍不住,吃痛地叫喊出聲,一腳踹在風吟膝蓋上,將他蹬飛出去。
風吟如一片破布,無力地跌落在地,但不消一刻,他又勉強撐起身子,雙掌間喚出白色旋風。
風吟雖然失明,卻似能看清我一般,衝著我惡毒地笑著。
與此同時,他掌心中的旋風愈演愈烈,而他的身軀竟逐漸消融在旋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