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痕連收拾細軟的時間都不給我,就帶我返回了在冥界的聯軍大營。
重回故地,我們仍是被通緝的要犯,無數士兵立刻對我們兵戎相向。
“為什麼要回來送死?”我不滿地對冰痕說。
他嘲諷地挑了下眉毛:“送死?你覺得我會死嗎?”
眼前已有士兵拿著鎖鏈和鐵錘向我們撲來。
冰痕手一指,那些士兵似被重物撞開,各個飛出七八丈遠,手中凶器也四分五裂。
“你看那裏。”冰痕板過我的肩膀,指著山崖下方的穀地。
那裏似有大批軍隊駐紮,軍營上方的龍旗隨風飛揚。
“他們是敵是友?我從未見過這種旗幟。”我問冰痕。
“他們是修羅族,是來宣判你死刑的!”冰痕冷冽地看著我。
我心一凜,疑惑道:“翳影鳥告訴你的?”
他不置可否。
“你們兩個逆賊,居然還有臉回來!”韋陀一臉怒氣地衝向我們。
“且慢!”冰痕伸出一隻手,作阻擋狀。
韋陀還真停下了腳步,估計他自知實力不如冰痕,心生畏懼,不敢硬碰。
其他各族首領也都趕過來,和之前不一樣的是,這次他們的目光全釘在我身上。
“千機,你可知自己罪不可恕!”雷族長老聲若洪鍾大呂。
我莫名其妙,被冰痕抓走又不是我故意而為之,頂多算個從犯,怎就罪惡滔天了?
“千機愚昧,懇請長老教誨!”我心存不滿,硬梆梆地說。
雷族長老狠狠擊了一下法杖,開始念叨起來:“你明知冰痕猥褻魔界公主,不僅不製止,還協助他潛逃,眼下又不知悔悟,頂撞統領,理應軍法嚴懲!”
我冷笑一聲:“敢問長老,千機哪裏有不知悔悟,哪裏有頂撞?若是禮數周全也算頂撞,那懇請長老指教一下,千機到底該如何做!”
這一下把雷族長老氣得非同小可,他指著我,捶胸頓足:“如此頑劣,休怪老朽手下無情!”
“慢!”水族長老伸手製止各族異動,平和地對我說,“千機,你不該協助冰痕反抗抓捕,更不該協助他逃跑,但念你是從犯,可以將攻抵過。眼下修羅族大軍凶猛壓境,你可作為我方說客赴修羅大營要求和解,如此你犯下的罪過將不再追究!”
“長老,你似乎忘了修羅族與千機的幹戈了。”冰痕銳利地盯著水族長老,意味深長道,“你還要讓她去修羅族軍營,豈非讓她自尋死路?”
冰痕說這些的時候,迦南和迦鉉的神色有鬆動,想來他們也不願讓我去送死。
“你這怒賊,休再胡言亂語!奉勸你乖乖受降,否則我三十萬大軍定將你千刀萬剮!”韋陀大吼大叫,完全喪失了做元帥的威嚴。
冰痕鄙夷地哼了一下:“你用三十萬大軍來對付我一個仙靈?這是在抬舉我嗎?還是在說你的軍隊根本就不堪一擊?”
“你!”韋陀怒極,卻又不敢上前打鬥,狀甚滑稽。
“千機,剛才我的話你可聽明白了?去,還是不去,你決定吧。”水族長老問我。
我從他溫和的目光中看不到一絲狡詐,卻仍懷疑他別有用心,不禁冷笑道:“既然我是從犯,為何一直隻談論我一人,冰痕於你們並不重要嗎?”
雷族長老上前幾步,朗聲道:“他是重犯,無需商議,罪不可恕!你卻還有挽救的機會,隻要你潛心補過,我們將既往不咎!”
我苦笑,讓我去送命叫“挽救”,真虧他們能說得出口!
“諸位,若不介意,請讓我與千機一同奔赴修羅族軍營,待事成後再讓你們處置,如何?”冰痕陰鶩地掃了一下眾族,忽然提高嗓音,“不過還請各位記住,隻有我和千機能夠擊敗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