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噩夢中掙脫出來。
冰痕已然拂袖離去。
我費力地抬起眼眸。眼皮上亦是一層細密的汗水,隨著眼簾的翕動,汗水滾珠般地滴入我眼中。
眼角有滾燙的液體流出,分不清是淚水還是汗水。
我再度經曆一場奇恥大辱,在冰痕的再度脅迫之下。
他的企圖很明顯,他似乎厭倦了跟我玩曖昧的遊戲。
剛開始,他的動作還算柔和,隻是緩緩褪去我的衣物,還欲親昵地吻我。
然而,我雖內力盡失,蠻打蠻撞的力氣還是有的,遂拚力反抗,去抽他耳光。
他被惹得煩了,再不複溫柔,轉而強行進入我身體,毫無憐惜之心地折磨我。
我咒罵個不停,問候了他很多祖宗,他雖不言語,手上卻沒閑著,將我身上掐得青一塊紫一塊,仿佛我受傷越嚴重越能消除他心頭大恨似的。
後來,我再無力氣咒罵或是反抗,隻能似一塊寒風中的破布,任他擺弄。
其間似有士兵喚我之聲,嚇得我趕緊噤聲。
原來冰痕設的結界並不隔音,而我的營帳中卻鬧出如此大的動靜!
我羞赧萬分,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
冰痕卻邪惡地笑,更瘋狂地待我,似以能逼我大聲哀嚎為最大樂趣。
我唯有咬緊牙關,一聲不吭地瞪著他。
此時沒有反應,便是對他最大的懲罰。
果然,他甚覺無趣,陰陰地看著我的眼,草草了事。
我軟綿綿地趴在榻上,稍稍一動即能感覺骨頭縫裏“咯吱”作響,若年久失修的老窗。
可惡!
忍受著渾身的酸脹痛楚,我費力地挪了挪腳,忽然感覺一股濕潤的液體從兩腿中間淌了出來,緩緩滴在潔白如雪的被褥上。
我頓時發出苦笑:這令我憂心好久的葵水,竟然在冰痕的強/暴下姍姍來遲,自己是該感到喜還是憂呢?
帳外又有士兵來催:“鳳喙將軍,元帥有令,命你速去軍機大營!”
我隻得懶懶應了一聲。
我怕韋陀那個暴脾氣上來,率一眾將士殺到我這裏,屆時我這副醜樣就得成為寰宇之中的笑柄。
咬咬牙,我換了身幹淨衣服,又戴上鎧甲,對鏡整了整淩亂的妝容。
幸虧有鎧甲護身,我身上的傷痕不會輕易展露出來,隻是我的眼睛紅腫,一看就是剛剛哭過,這可怎麼辦才好?
無法,我以內力凝結出兩坨冰塊,在眼睛上敷了一會兒,又薄施粉黛,才使得麵容回複正常。
打點好一切後,我強忍身體的不適,前往軍機大營。
我自以為掩飾得完美無缺,豈料一進營帳,便發覺每個異族看我的神情都很奇怪,似乎我臉上長了不該長的東西。
人界有句俗話叫紙包不住我,我也略知此話的意思,因而心裏不斷犯怵。
在一群將士中,我看到了迦南,他若有所思地看著我,眼神中閃過一絲痛楚,隨即他將視線移開,似乎對我喪失了興趣。
冰痕也站在將士們的中間,與其他人的驚訝不同的是,他卻是一臉得意,甚至毫不掩飾嘴角泛起的明顯笑容。
無恥混蛋!
我憤恨地在心底暗罵,再不去看他。
韋陀見了我似乎也有些吃驚,但他是個好戰分子,注意力完全被戰事吸引,於是便對我滔滔不絕講起所謂的軍事戰略。
其實,他所講的那麼多,我用一句話就可概括了:我去打頭陣,即便不能取勝,修羅族也死傷無數,屆時聯軍兵力支援,修羅族必敗矣。
可笑的是,讓我去送死也就算了,聯軍甚至不想派出兵力與我同戰,理由是我的傀儡術一出,我方士兵必死傷大半,不僅於我沒有幫助,反而還會傷了聯軍軍隊。
他們可真會打如意算盤!我哭笑不得地想:難不成要我孤軍奮戰?
廣袤的戰場,站著一個喘著黃金鎧甲的女子,她的周圍便是一波又一波試圖湧上來殺死她的修路族,隻靠她,怕是再高超的靈術也終有耗盡的一刻。
孤軍奮戰也就罷了!還要我孤身奮戰!這種禦敵之策隻怕是聞所未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