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容楚軒都沉默著不說話,兩人就這樣走回了雪舞苑。
本來還想說讓他回自己的陌沉閣,但他的神情告訴上官靈舞,這個時候還是別惹他為好。
容楚軒回房之後,便臥在軟踏上,閉著眼睛,臉上寫著生人勿近。
上官靈舞聳聳肩,識相地離他遠遠地,免得到時候殃及自己。
就這樣,兩人緘默著過了一日,甚至連用膳都是上官靈舞自己一個人吃的。
夜色降臨。
看著依舊躺在軟塌上的容楚軒,上官靈舞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難道你就想在這裏躺上一天一夜?”
話音落下,在沉默了片刻之後,容楚軒緊閉了一日的嘴才微微開啟道:“難道王妃是在邀請我同寢?”
“你,算了!我才懶得管你,我自己睡了,你就睡在這裏吧。”好心沒好報!上官靈舞在心裏嘀咕道。
本想著他身子不好,今夜如果他還要睡在雪舞苑,那麼床讓給他睡,她自己睡軟塌,沒想到這個男人一開口就如此輕浮,莫不是今日這一整天都是裝的吧。
一邊想著,一邊卸了淡妝,又將頭上的珠釵摘去,然後合衣倒在了床上。
隻是躺了許久,卻絲毫沒有睡意,腦子裏滿是今早在別語苑看到的情景。容楚軒到底是個怎樣的人?為何在看到他如此冷漠的一麵時,竟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好像在哪裏見過,可是卻又有些陌生與模糊。
也不知想了多久,終究還是累了,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夢裏,她似乎覺得自己被一雙溫熱的大手給抱著,臉頰緊貼著溫暖的胸膛,強而有力的心跳聲在自己的夢境裏有規律的律動著。
隻是這種感覺並沒有讓自己不安,反而睡得更加踏實了。
見懷中的人兒在自己懷裏蹭了蹭,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沉沉睡去,容楚軒的臉上不經意的露出了一絲微笑。
“你的出現,許是注定。”容楚軒低頭在她的耳邊低語著。
耳邊的濕熱讓上官靈舞微微皺了皺眉,小聲咕噥了幾句,依舊睡得很沉。
這一夜,容楚軒都沒有合眼。
第二日,上官靈舞悠悠轉醒的時候,發現容楚軒已經不在房間了。
“鶯兒。”上官靈舞換道。
鶯兒聞聲推門而入。
“王妃,您醒了。”身後的鳳兒端著水也走了進來。
“恩,王爺什麼時候離開的?”上官靈舞問道。
“才剛不久,說是宮裏來了聖旨。”鶯兒和鳳兒開始為上官靈舞打扮起來。
“宮裏來了聖旨?”不是吧,這容楚軒不是一直都不參與宮中的事麼,甚至連宮裏大大小小的宴會都未曾露麵過,一般宮裏的聖旨,就隻有為他賜婚而已。
為他賜婚?難不成皇上這麼快就要給他納側妃了?
上官靈舞瞪大了眼睛,想也不想的衝了出去。
“王妃,您還沒有妝洗打扮呢!”鶯兒和鳳兒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隨即跟在後麵追著說道。
上官靈舞一口氣跑到了前廳,見宮裏來宣紙的公公站在一邊,而聖旨卻依舊在他的手上,而容楚軒根本沒有要接旨的意思。
上官靈舞的突然出現,讓原本尷尬緊張的氣氛稍有緩和。
隻見一聲淡水色長紗裙的上官靈舞披散著頭發,一臉素顏的出現在了前廳,這讓宮裏的公公著實楞了一下。
心裏想著這軒王府的王妃怎的如此不修邊幅,就這般模樣出來見人了?
“你醒了?”容楚軒放下茶杯,看著她淡淡地笑道。
上官靈舞這未施粉黛,散落著一頭青絲的模樣,卻也別有一番風味。
“宮裏來聖旨了?”上官靈舞微微提著裙角走了進去。
“恩。”容楚軒點點頭,然後勾勾手,示意上官靈舞來自己這裏。
上官靈舞撇了一眼一邊的公公,問道:“是要你做什麼?”
容楚軒見上官靈舞無視自己的動作,眉頭微微一皺,道:“沒什麼,你不需要知道。”
容楚軒似乎不太願意上官靈舞知道這聖旨裏的內容似得,刻意回避著。
這讓上官靈舞越發的好奇了,難不成真的如自己想的那般,皇上真麼快就給他納側妃了?
“公公,你把聖旨再給我讀一遍。”越是不讓自己知道,上官靈舞就越是想要知道。
“這……”公公麵露難色,一個是王爺,一個是王妃,那這聖旨,自己到底是該讀還是不該讀呢。
“怎的?沒聽見本王妃說的話麼?”上官靈舞見公公有些猶豫,便拿出了自己的身份來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