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天璣子就要走出去,雪靈舞上前擋住了他的去路。
“師伯,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雪靈舞才不是這麼容易就被忽悠的人呢。
天璣子諱莫如深的淺淺一笑,而後緩緩說道:“宿,乃命也,命者,不可抗也。”
“什麼宿啊命啊的,師伯你就不能說得簡單些麼?”雪靈舞現在哪裏還有心思去參他話裏的意思啊。
“意思就是命數未盡。”天璣子看了她一眼,隨後在她發愣之際從她身邊走過。
雪靈舞還是不明白什麼叫命數未盡,難道外麵那紛亂的世界還有自己無法割舍的牽絆?不,不會的,自從打定主意回了這不老穀,她就已經下定決心不再去想那些俗事。
“你的心比你更誠實。”天璣子靈空的聲音縹縹緲緲的傳入她的耳朵。
我……雪靈舞握緊了手裏的藥材,是啊,她連一句我沒有都無法說出口,又豈能逃得過師伯的眼睛。
嗬嗬,雪靈舞啊雪靈舞,你終究還是回不去了麼?
接下去的幾日,雪靈舞都似魂不守舍似的,做什麼都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水染沫終於忍不住出口問道:“靈舞姐姐,你有什麼心事麼?”
“啊?”雪靈舞回過神來,見水染沫一臉疑惑地看著自己,於是幹笑了兩聲,道:“我能有什麼心事兒,就是有些書上的東西參不透而已。”
“雪舞姐姐認真的模樣真是好看。”水染沫信了,笑著說道。
“嗬嗬,染沫你也很美啊。”雪靈舞微微一笑。
美?她雪靈舞可不是什麼美人兒,如果沒有發生這一切的話。
“對了雪舞姐姐,你看我的身子也好了許多,應該可以上路了,我想早些回族裏,我有些擔心我爹爹。”
雖然不敢斷定是不是她,但她總覺得此事一定與她脫不了幹係,所以她很擔心爹爹。
“擔心你爹爹?為什麼?難道他在族裏還有危險不成?”雪靈舞不解地問道。
“我也不敢確定,但心裏總是七上八下的,有些不安。”水染沫柳眉緊蹙。
“嗯,那我去跟師伯商量一下。”說著便走出了房間。
雪靈舞深深地歎了口氣,她知道水染沫離開的時候,便也是她要離開的時候,在還未理清自己的思緒之前,她卻是有些不願離開,可是今日水染沫的話又讓她覺得自己不能這麼自私……
吃飯的時候,雪靈舞依舊心不在焉,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天璣子默默地看了她一眼,了然一笑,道:“明日我送你們出穀。”
“師伯。”雪靈舞顯然被他突如其來的決定嚇了一跳。
“水姑娘心有所慮,不是麼?”天璣子淡然一笑。
“師伯,你是不是算出什麼來了?”雪靈舞的直覺告訴她,師伯定然是知道一些她們所不知道的事。
“天機不可泄露,一切都是天意。”天璣子依舊不肯透露半個字來。
“師伯,你能不能換句話來敷衍我。”雪靈舞無奈地翻了翻白眼,什麼天機不可泄露,什麼一切都是天意,不想說就不想說,幹嘛說些廢話來搪塞自己。
“世間萬物都有它的定律,不可說破也。”
“那我不出去行麼?”雪靈舞依舊不死心的說道。
雖然她知道這可能微乎其微。
果不其然,天璣子緩緩地搖了搖頭。
雪靈舞頓時泄了氣,低垂著腦袋噘著小嘴。
是夜,原本應該安靜的山穀卻被震耳欲聾的敲門聲與大喊聲打破。
“師傅,你快把金靈蛇還給我!”
雪靈舞拍打著鬼子暗道的壁門,大聲的喊道。
然而與料想中的一樣,根本沒有任何的回應。
雪靈舞氣得抬腳就往那門踹去,結果可想而知,痛得自己直跳腳。
“師傅,你出來啊!大不了我給你一條總行了吧!”雪靈舞痛得直冒冷汗,但依舊不死心地拋出了條件。
半晌,依舊沒有回應。
雪靈舞終於忍不住了,咆哮道:“我明日就要出穀了!你就讓我看看金靈蛇還不行麼!”
咆哮過後依舊能清晰地聽到雪靈舞憤憤的磨牙聲。
這回裏麵有了動靜,隻見沒過一會兒,這門便被打開了,鬼子的腦袋從裏麵鑽了出來,看到雪靈舞,不解地問道:“為何要出穀?”
雪靈舞看著他隻探出一個腦袋來,氣得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地說道:“師傅,你終於肯“露麵了”。”
“嘿嘿嘿。”鬼子無賴的笑了兩聲。
“金靈蛇還我。”雪靈舞伸出手說道。
“你還沒回答為師剛才的問題呢?”一說起金靈蛇,鬼子定然是千方百計地岔開這話題。
“你先把金靈蛇還我,我就告訴你。”雪靈舞瞪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