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的一聲,公文包摔在了地上,許斯成的眼神忽然變得凶戾,對著辛良梅大聲吼道:“媽,你為什麼就是忘不了那個人?難道你忘記了當年那人是怎麼樣對你的了嗎?”
辛良梅怔在原地,不敢說一個字,嚇得腿都開始哆嗦了起來,一臉驚恐地看著許斯成。
許斯成愣了一下,回過神來,眼神變得愧疚,平複一下自己的心情,上前一步,抓住辛良梅的手,緩緩說道:“媽媽,對不起,我剛才不該對你發火,我......”
“沒關係!”辛良梅反手抓住許斯成的手,輕聲說著,語氣裏顯得小心翼翼:“媽媽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不怪你。”
一路相對沉默,看著小心翼翼的媽媽,許斯成覺得愧疚萬分,可是他又控製不了,他討厭媽媽總是試探性的去打聽許紹珩的事情。可是,他明明已經那麼無情了,媽媽為什麼還要這樣惦記著他,值得嗎?
將辛良梅交給看護,許斯成一個人往回走,拿在手上的公文包,顯得異常沉重。
找了這麼多年,一直沒有一個醫生能治好媽媽的病,這個皮埃爾,看起來是最佳的人選。許斯成仿佛又重新燃燒起了希望,可是,隨之而來的是憂心忡忡。
據說,這個皮埃爾醫生是醫學界的怪人,總是在世界各地出診,沒有固定辦公場所,想要找到他,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更不要說讓他給自己的媽媽看病了。
許家,燈火通明,琉璃石的餐桌上,擺滿了各種各樣的山珍海味。許紹珩特意交代準備的一場家宴,極其豐盛。
許斯成從外麵進來,遠遠地就看見了許紹珩、許斯奇以及白麗珊靜靜地坐在餐桌旁。心裏突然生出一股諷刺來。
家宴,這三人坐在一起不是也挺好的麼,何必把自己叫過來礙眼。
心裏再不悅,臉上的表情得到位,於是,他脫掉外套遞給仆人,轉身往餐桌走去,臉上的笑容和煦。
在桌子旁站定,他一一打招呼:“父親,母親,大哥,不好意思,讓你們久等了!”
“無妨,菜也是剛上齊,你回來了就好!”許紹珩朝他招招手,示意他坐過去。
在許紹珩的旁邊坐下,許斯成注意到白麗珊眼底閃過一絲不悅。
不以為意的笑笑,不悅是正常的,從來就沒見她給他好臉色看過。隻不過,在許紹珩麵前,就算她再不悅,也得自己忍著,不能隨便發泄。
開餐之前,許紹珩端著一杯酒,舉到了許斯成的麵前,用帶著一絲驕傲的語氣說道:“斯成,今天你表現的不錯,李氏的收購案,比我想象的要快,價格要低。做的不錯,長大了,爸爸敬你一杯!”
許斯成頓一下,對於“爸爸”這樣的稱呼,他很是不適應。見許紹珩一直舉著酒杯,氣氛有點尷尬,許斯成站起來,端起酒杯放在比許紹珩的酒杯低很多的位置上,輕輕扣了一下,緩緩說道:“謝謝,父親。”
許紹珩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慍怒,抬頭將手裏的酒一飲而盡。許斯成抿了一下嘴角,也仰頭將手裏的酒喝幹淨。
坐下來的時候,許斯成的眼角掃過許斯奇,見他臉色不怎麼好。
還能是因為什麼呢,不過是在為白天的事情生氣罷了。想到薑岩說的那句“連自己未婚妻長什麼樣兒都搞不清楚”的話,許斯成隻覺得好笑。
自以為是的人,等哪天發現真相,應該會被自己給蠢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