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許斯奇不可思議的站直身子,抓著韓隋遠的那隻手,也情不自禁的收了回來。
看著許斯奇的表情,韓隋遠了然,那天,也不知道他到底喝了多少,以至於那些事,都忘得一幹二淨了。微微歎了一口氣,韓隋遠開始講述多年前的那件事:“那天……”
那天,韓隋遠本來是要給許斯奇慶祝生日的,火急火燎的趕過來,卻聽酒吧的人說因為聚眾鬧事,聚會已經提前結束了。
這個酒吧是他們經常來的,所以服務員基本上都是認識他們的。擔心許斯奇出事,韓隋遠問了他的情況,得知他已經被人帶走了,韓隋遠便沒在意,一個人回去了。
隻是,第二天一早,韓隋遠就接到了白昊的電話,說許斯奇在酒吧喝醉,受了點傷,讓他過去幫忙照顧一下。
韓隋遠過去的時候,許斯奇還在床上躺著,但是白昊已經不見了。走過去在許斯奇的床邊坐下,幫他查看了傷口,並沒有多嚴重,韓隋遠這才放下心來。
那時候的韓隋遠孤僻敏感,許斯奇是他唯一的朋友,他一直把他當做自己最好的兄弟。他對許斯奇除了兄弟之情外,真的沒有其他的任何想法。
所以,當許斯奇醒來的第一件事是將他掀翻,壓在身下的時候,韓隋遠是崩潰的,手足無措小,猝不及防。
震驚過後,他才終於明白,原來許斯奇竟然對他有“那種”企圖。
所以,接近他,就是許斯奇的蓄謀已久?
心底裏,徒然生出一股悲涼和惡心的感覺來,韓隋遠幾乎用盡了自己所有的力氣推開了他,然後落荒而逃。
自從知道許斯奇對自己有不純粹的想法之後,韓隋遠便拒絕見他。盡量許斯奇還是在找一切理由接近他,他也隻是漠然置之。偶爾碰麵,他也隻當他是陌生人。
直到許斯奇不久之後出國,他們之間,便再也沒了聯係。
韓隋遠一直以為那天晚上,許斯奇是知道帶他出來,照顧了他一夜的人是白昊,可是,現在看來,他竟然一直把那個人當成了他,所以才有了之後的誤會。
原來一切,都是一個陰差陽錯的誤會而已。
當然,如果不是許斯奇剛才的那句話,韓隋遠永遠都想不通那天許斯奇的過分之舉,同時,他也不會知道,原來最喜歡許斯奇的人,竟然是白昊。
聽完韓隋遠的講述,許斯奇一下子愣在原地,嘴裏呢喃著:“怎麼可能呢,怎麼可能是白昊呢,不是是他的,不會的……”
韓隋遠看著這樣的許斯奇,心裏微微動一下,有一絲不忍。畢竟,這麼多年,許斯奇一直陷在一個誤會裏,不可自拔。同時,韓隋遠也為白昊覺得難過,他的付出,他的執著,原來一直都沒被看到過。
韓隋遠沉吟了一會兒,見許斯奇平靜了些,他緩緩說了一句話:“還有一件事,你可能不知道,就是那天晚上,白昊被打斷了一根肋骨,但是他應該是強忍著照顧了你一夜,後來肺部感染,差點死在手術台上,也因為這件事,他休學了一年。”
“你說什麼?”許斯奇再次驚訝的睜大了眼睛:“小昊他……受了那麼嚴重的傷?還……休學一年?”
“嗬,原來你真的什麼都不知道。”韓隋遠忽然就為白昊覺得不值了,淡淡的說一句:“那天之後,你應該就沒見過他了吧,難道你都沒懷疑過是他出事了麼?”搖搖頭,打算將空間留給許斯奇,讓他好好消化消化,韓隋遠轉過身去,打算離開。
一抬頭,正好看到白昊從走廊另一頭走過來,韓隋遠扭頭對著許斯奇輕聲說了句:“好了,白昊來了,建議你親自問問他。”
“總裁,你怎麼在這裏?”看見韓隋遠迎麵走過來,白昊愣了一下,隨即恭敬地打招呼:“胡總好像在找你,人在大廳。”
見白昊也轉過身來,打算跟自己一起回大廳,韓隋遠扭頭,淡淡的交代一句:“我一個人去就好了,你留下。”說完又往身後的甬道方向看一眼,繼續說道:“我想,現在你有更重要的事。”
韓隋遠走遠,白昊依然愣愣的站著,有種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感覺。剛才總裁的話,是什麼意思啊?更重要的事……是什麼?
撓撓頭,白昊疑惑地看著韓隋遠的背影,又轉過身來繼續往前麵走去。他記得,剛才總裁好像往那個地方看了一眼吧,索性就上去看看好了。
剛往前走了兩步,白昊整個人都還是懵的,突然從旁邊伸出來一隻手,一把把他拉進了甬道,那人的力氣很大,他根本掙脫不了,身子晃了晃,整個人就被拖了進去。
“喂,你…….”白昊一驚,條件反射般的想要往後躲,卻在抬起頭看清眼前的人時,一下子僵在原地:“許……許少,你……”
“別說話!”就在白昊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的時候,就聽見耳邊響起了一個聲音。獨特的聲線,隻有許斯奇才有的個人魅力,醇厚、溫軟。隻是,今天的聲音裏,卻帶著一絲細微的顫抖和壓抑著的悲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