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隋遠堅持要去看沈雨絨,倔脾氣執拗起來,讓許斯奇很是頭疼。不過,他也不是吃素的,直接一個翻身,將韓隋遠壓在床上。
“韓隋遠,能不能不鬧,你現在的情況,隻能在這兒躺著,好嗎?乖乖的,嗯?”
許斯奇的武力壓製讓韓隋遠很是惱火,可是,剛才掙紮的時候牽動了傷口看,現在整個背都密密麻麻的疼,根本使不上勁,隻能任由許斯奇以這種奇怪的姿勢給壓著。
這樣的姿勢,在許斯奇眼裏並不覺得有什麼,他隻是單純的想要壓住韓隋遠,讓他乖乖聽話。
可是,落在韓隋遠眼裏,卻完全不是那麼回事兒了。一想到許斯奇曾經對自己有“那種”想法,韓隋遠就立刻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脊背涼颼颼的,身子情不自禁的進入警戒狀態,渾身繃得緊緊的。
感受到身下突然僵硬的身子,許斯奇一愣,隨即一張臉黑了下來,瞪著韓隋遠的眼睛裏要冒出火來了:“韓隋遠!你繃這麼緊幹嘛,你以為......你以為我會對你......做非分之事?”
一下子被戳中要害,韓隋遠有些掛不住了,僵著一張臉,扭到一邊去,不說話。
“你們......在做什麼?”
突然,身後傳來一聲驚訝的顫音,許斯奇和韓隋遠齊齊回頭,就看見沈雨絨扶著門,一臉驚恐的看著他們倆。
韓隋遠首先反應過來,幾乎是本能的雙手一揚,將許斯奇推了出去,看著沈雨絨解釋道:“你不要誤會,我們......”
向來不擅長解釋這種事兒,韓隋遠幹巴巴的開口,卻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才能讓沈雨絨不誤會。
怎麼解釋,都覺得蒼白無力。畢竟,兩個大男人,以這樣的姿勢倒在床上,想不讓人誤會都很難的吧?
想到這,韓隋遠忽然覺得有些惱火。
奇怪了,他幹嘛要跟她解釋這些啊,他和許斯奇明明沒事兒的,這樣一解釋,反倒沒事也變得有事了。
“沈小姐,你不要誤會,我隻是為了阻止他去看你,才搞成這樣的,不是你想象的那樣。”許斯奇從床上爬起來,看著沈雨絨,解釋的認真。
就知道韓隋遠不擅長這些事兒,果然,解釋這種事兒,還是需要他許斯奇來做。
至於沈雨絨會不會誤會,許斯奇一點不關心,他隻是不想韓隋遠為難罷了。沒辦法,習慣處處為韓隋遠著想了,見不得他遇到什麼事情。雖然他已經沒有那麼愛韓隋遠了。
許斯奇有些悲催的想,這大抵是奴性吧,估計已經刻到了骨子裏,這輩子也改不了。
“沒事的,許少,韓少,你們不用解釋的,我也沒多想!”沈雨絨笑笑,直直的走進來,看著病床上的換隋遠,關切的問道:“韓少,你怎麼樣了,還有哪裏不舒服嗎?”
看到沈雨絨眼裏真切的擔心,韓隋遠心裏微微一動,沒錯,他在沈雨絨的心裏,果然還是有分量的。
“我很好。”韓隋遠勾起唇角,意味深長的看著沈雨絨。隻覺得所有的不適感都消失了,就連背後的傷口,都不覺得疼了。
“我看看。”沈雨絨不放心,以為韓隋遠隻是為了安慰自己才這麼說罷了。於是,她上前一步,自然的撩開韓隋遠的被子,然後示意翻過身去,好給他檢查背後的傷口。
沒想到沈雨絨會直接過來掀開被子,韓隋遠有些尷尬,也有些怔愣,就這麼直愣愣的看著她,一時間忘了給出反應配合動作了。
“你翻一下身,趴到床上,給我看一下傷口。”沈雨絨輕輕拍了拍韓隋遠的肩膀,聲音溫柔,就像是在哄一個不聽話的孩子。
韓隋遠直愣愣的看著她,難得見她在他的麵前流露出這麼溫柔的一麵,韓隋遠似乎有點受寵若驚了。
“幹嘛愣著?”沈雨絨再次重複,微微蹙眉看著韓隋遠。
“哦……”韓隋遠回過神來,趕緊低頭扯了扯被子,轉過身去,趴在床上。突然又覺得這麼聽話的自己很傻,韓隋遠竟然生出一種難為情的感覺來,趕緊把腦袋深埋在枕頭裏。
殊不知,韓隋遠用枕頭埋頭的動作,在許斯奇看來,顯得更傻。
沒想到韓隋遠對沈雨絨的感情已經深到這樣地步了,連羞怯的小動作,都可以這麼下意識的做出來。
看來,自己真的不是那個“命裏注定的人”。
微微勾了勾唇角,許斯奇將目光從韓隋遠的身上拿下來,深深的看了沈雨絨一眼,最後輕手輕腳的從病房裏退了出去。
空間就留給他們吧,是時候該退出了。
想通一切,似乎輕鬆了許多,許斯奇長長舒一口氣,往醫院外麵走去。
擁擠的心房裏,終於隻剩下一個人,白昊的小臉在腦子裏放大,最後變成貼在整個神經末梢,變成了烙印。
千萬種思緒湧上來,許斯奇突然變得激動,滿腔滿腹,都是想要親口想要對白昊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