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沈雨絨送到門口,她沒有說邀請他上去坐坐的話,許斯成交代了幾話讓她好好休息,就離開了。
沈雨絨恍恍惚惚往家裏走,腦子裏都是白天看到的那些照片,稍稍往深了處一想,就忍不住想要哭了。
兩個月,僅僅就兩個月而已啊,她在美國內疚的不能自已,而他呢,竟然就歌舞升平,夜夜笙歌了嗎?
是不是,最在乎的那個人,從來都隻是她一個人而已?
離開他,她覺得像是要活不下去一樣,可是,離開她,他反而過的更瀟灑。
那一夜的抵死纏綿,那些燙著耳朵的綿綿情話,到底是一時新鮮,好是隻是來看她無法拒絕她的笑話?
沈雨絨推門進去,神情沮喪的看了沈小安一眼,就躲進了自己的房間。
“媽咪,媽咪,你怎麼了?是不是有人欺負你啊?”沈小安覺得不對勁,趴在門口一遍遍的喊,卻沒有得到一聲回應。
最後沒辦法,他隻好乖乖的回來,繼續在沙發上坐著。
夜色吞沒一切,修碩的的身影靜靜地站在落地窗前,從撩起的窗簾縫隙裏的,往萬家燈火的外麵看。
右手心裏扣著的紅酒杯,在微微晃動著,殷紅的液體,已經隻剩一口的量。左手插在兜裏,捏著尚未響起的手機。
“叮鈴鈴......”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手機的鈴聲隔著布料傳出來。
幾乎在手機響起的那一秒,手機已經握在了修長的指節裏。不過,他並沒有打算立刻就接聽這通電話,而是等著手機自動掛斷一次,再響起的時候,才按下了接聽鍵,放在了耳邊。
“先生,您交代的事情我已經都辦妥了。雖然他們能耐大,堵住了不少,不過,我們可是廣撒網,消息還是流出去不少,這事兒.......也算是成功了吧?咱們事先說好的酬金......”
那邊的人,還還沒說完,就被這邊打斷了:“酬金我會安排人打到你的賬戶上。交易結束,我們就沒有必要聯係了。”
對方還想再說些什麼,修長的手指就按下了掛斷鍵,然後將手機關機,抽出電話卡,折斷了扔進垃圾桶裏。
抬手將背離的最後一口液體飲盡,男人對黑色的夜幕歎了一口氣,然後轉過身來。
一抹算計的神色從金絲邊的眼鏡之下,一閃而過。男人微微仰了仰脖子,喉結顫動,囁嚅著說了一句:“對不起......”
對不起,他到底是用了見不得人的下作手段。其實也沒有多下作,隻是反映了真實情況而已。
最後一次,如果這一次,他們還能重歸於好的話,那就證明他們的感情,真的可以無堅不摧。
那麼他,也可以心甘情願的放手了吧?
半夜,沈雨絨的手機響了不下十次。看到來電顯示,她故意將手機調成了震動,就讓它響吧,反正她是不會接的。
現在想起來解釋了,可是一整天都幹嘛去了?
手機後來就不再震動了,就在沈雨絨打算睡覺的時候,又聽見了石子落到了陽台上的聲音。
“嘎達、嘎達”,很清脆。
不用說,故技重施的,肯定又是他了。
沈雨絨翻了個身,故意用雙手捂住耳朵,假裝聽不到。
沈小安還一個人在客廳裏坐著,聽到聲音就跑出去,趴在陽台上往下看。窗下,靜靜的站著一個人,正是他的爹地韓隋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