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擔心醫院裏的嶽清,沈雨絨急著走。這幾天是最後幾日了,再熬過兩場關鍵的手術,他的身體就能往好的地方長了。
見沈雨絨要走,沈小安也嚷嚷著要去看小清哥哥,本打算將他留在韓家住兩天,慢慢找感覺的計劃就又失敗了。
對於沈雨絨母子隻是來看看她,並沒有留下來的打算,韓李芳心裏雖然不舍,但是也開明,覺得自己的事情,還是讓他們小夫妻倆自己解決的好,也就沒再多問。
這麼順利就能通過韓李芳這一關,沈雨絨倒真的沒想要,本來好為難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跟奶奶講的。
“去吧,雨絨,等你們有空再來看我,哪天想回來了,就回來,我們韓家的大門,永遠為你們母子敞開。”
韓李芳對沈雨絨說的溫柔,笑的慈祥。其實也早看開了,生活是他們晚輩兒自己的,作為長輩,遠遠地看著,大大方方的送祝福就是,免得為難了人家。
當年,沈雨絨和韓隋遠,是她一手撮合的,本是好意,結果卻弄了這麼多波波折折出來,輾轉六七年了,他們之間還是磕磕絆絆的。
上次沈雨絨離開的時候,看到韓隋遠痛不欲生的模樣,韓李芳第一次對自己當年的“好心”產生了懷疑。也在思考,當年自己是不是做了糊塗事兒了。
後來,一向惟命是從的孫子竟然跟自己頂起了嘴,韓李芳才算是徹底看清了。人啊,這一輩子,其實過好自己的就成了,兒孫自有兒孫福。
韓隋遠帶著他們先去了醫院,看過嶽清,然後沈雨絨又去找了約翰討論手術方案的事情。
走到門口的時候,沈雨絨一撮頭發落了下來,韓隋遠就順手給她撫到了耳後。
看到沈雨絨身邊又換了男人,並且這個男人和她舉止親密的樣子,約翰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趕緊站起來把她拉到一邊,走的時候,還不忘防備的瞪韓隋遠一眼。
約翰湊在沈雨絨耳邊,神秘兮兮的問道她:“Angel,這個男人又是誰啊,我怎麼沒......”
“見過”兩個字還沒有說出口,約翰就覺得眼前人影一晃,敢剛才還站在自己身邊的沈雨絨,就落到了別人的懷裏。
韓隋遠摟著沈雨絨,衝著對麵金發碧眼的外國人抬下巴,一臉的寒。敢對他的女人拉拉扯扯,這男人,真想揮拳好好伺候一頓。
感受到兩個男人之間在劈裏啪啦的冒火花,沈雨絨趕緊掙紮著從韓隋遠懷裏退出來,擋在兩個人麵前,尷尬的給他們兩個人做介紹。
她先指著韓隋遠,對約翰說道:“這是韓隋遠,是......”想了想,“是之前那個帕多斯綜合征病患的家屬。”
說是男朋友,怕韓隋遠會不高興,可直接說是丈夫什麼的,又覺得別扭的很。
而且,約翰又是那種喜歡一驚一乍的人,要是說韓隋遠是她的丈夫的話,他一定會拉著她的手,瞪著眼睛,怎麼認識的,什麼時候結的婚......非要問個一清二楚不可。
多麻煩啊,思來想去,沈雨絨覺得說病人家屬這個身份比較好。
不過,韓隋遠並沒有想到這一層,本來覺得這個外國男人對沈雨絨是有所圖的,別問他是怎麼知道的,反正就是男人直接的直覺。聽到沈雨絨這麼輕描淡寫的介紹自己,韓隋遠心裏就越發的不是滋味。
但又是在外人麵前,想著還要顧及到沈雨絨的麵子,也就不好發作了。
沈雨絨暗中觀察了一下,見韓隋遠的臉色沒有太大的不對,暗暗鬆了一口氣,就又指著約翰,笑意盈盈的看著韓隋遠,說道:“這是約翰,是醫院從國外請來的醫生,也是我的師兄。”
她臉上的笑意帶著幾分討好的意味兒,刻意將“師兄”兩個字咬得極重,其實是希望韓隋遠明白,她和這個約翰師兄之間是輕輕白白的,剛才約翰的逾越之舉,也不過是師兄擔心師妹罷了。
沈雨絨倒是不動聲色的解釋的一清二楚,韓隋遠臉上的神情沒變,本來就沒什麼表情,即使變,也變不到哪裏去了。不過,他那顆因為剛才沈雨絨的手被別的男人牽了的而別別扭扭的心,卻是緩和了不少。
兩個人算是在沈雨絨的引薦下相互認識了。不過,韓隋遠相信了約翰事沈雨絨師兄的事實,約翰卻對韓隋遠是僅僅是個病人家屬的身份而滿是懷疑。
病人家屬,用得著這麼親密,還有剛才突然跑過來宣誓主權一樣又是幾個意思?更何況,那個患者不是早就痊愈了嗎?病人家屬也沒有必要再冒出來了吧?
心裏不高興,卻不能直接表現到臉上來,約翰還是大度的含笑握上了韓隋遠的手:“韓先生,幸會!”
韓隋遠本來是不待見這個外國人的,但是既然是沈雨絨的師兄,也不能不給麵子,於是,勾勾唇角,算是笑了:“幸會!”
握手的時候,韓隋遠刻意在手上加了幾分力,帶著威脅與警告之意。他看得出來,沈雨絨對她這個師兄無意,可這個師兄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