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出了出租屋,婦人敲響了隔壁的房門。
“嬸子,什麼事兒?”一個青年從門縫裏探出頭來,疑惑地看著突然出現在自己門前,一臉殷切的人。
婦人笑笑,將手裏的報紙遞上去,“阿明,你幫我看看這報紙,這是哪一家的報紙,在什麼地方?”
年輕人隨手接過去,掃了一眼,說道:“嬸子,這都幾天前的報紙了,你這個做什麼呀?”說著,將報紙展開,指著頁眉處,說道:“嬸子,你看,這兒,聞新晚報,這裏是地址,你看看。”
“聞新晚報......”婦人呢喃了一陣,然後奪過報紙看了看地址,見離這裏不遠,就趕緊跑了出去。
聞新晚報大樓前,婦人搓著手在大門口徘徊。聞新晚報也算得上是A市有頭有臉的大報社,可不是什麼人都能進去的。
冷風打在臉上,刀子似的,婦人蜷縮著,嘴唇凍得發紫,眯著眼睛死死的盯著門口,就等著裏麵出來個人。
就在這時,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提著公文包,從裏麵走了出。看起來,應該是個人物。
於是,婦人臉上一喜,趕緊掏出報紙,衝了過去。
“先生、先生......”
簡單的交涉之後,婦人如願以償的進了那棟大樓。
女人絮絮叨叨的說開了,負責采編的記者早已一臉興奮。誰曾料到沈雨絨的親生母親竟是這幅模樣?嗬嗬,貼上“棄養”的標簽,頭版頭條又不用愁了。
警察衝進報社的時候,婦人還在滔滔不絕。由於個人過失,導致出租屋失火,婦人又被“請”進了警察局。這才想起來,走的時候太著急,竟然連灶上煮著飯都給忘了。
進了警察局,事情就等於鬧大了,看來,這個獨家是拿不到了。於是,聞新報社的高層便將“沈雨絨的生母過失導致失火”的消息,幹脆全放了出去。
就讓那女人再出一次名好了,正好報報上次被韓氏許氏聯合打壓的怨氣。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之前的輿論風頭剛壓下去一點兒,這一下,又像是雨後春筍一樣,再次冒了頭。
一時間,關於“沈雨絨的生母過失導致失火”,以及“沈雨絨棄養生母”的消息,承包了所有媒體的頭條版麵。這一次,連交通界法製界的報紙都摻和進來了。
輿論再次發酵,口誅筆伐。“沈雨絨”三個字,變成了跟“臭蟲”、“敗類”的代名詞。然後剛剛平息下去的,關於沈雨絨周旋於三個男人之間的“事跡”又一次被起底。
隻是一夜之間,沈雨絨再次成了眾矢之的。
上一次,韓氏和許氏可以聯合絞殺新聞媒體,這一次,韓隋遠和許斯成決定采用同樣的方法。
就在許氏召開緊急會議的時候,許久未曾露麵的許紹珩一下子出現在眾人麵前。
“混蛋,你還想怎麼折騰?緋聞什麼時候沒有?你連主角都算不上,在這裏瞎忙和什麼?許氏的資產,你每東一分一毫,都牽扯著眾多人的利益,還不給我停手!”
這些話,是當著參會人員的麵說的,對於許斯成一意孤行,跟韓氏聯合打壓新聞媒體界的事情,股東們早就一片怨聲載道了。
平白無故的花出去上億的資產不說,那些人手裏的筆杆子,完全是可以當槍使的。
要是得罪了他們,背後被他們一陣口誅筆伐,時時刻刻盯著公司的動向,再好的集團公司,哪有沒有漏洞的,小辮子落在他們手裏,可就別指望會好過。
上一次事情的起因是在許氏舉辦的宴會上,年輕人血氣方剛,忍不了口舌之劍,出麵壓一壓新聞媒體,還算是情有可原。
可是,現在,輿論的大方向又沒有刻意針對許氏,許氏大可以不用理會,也不會有什麼損失的。
所以,許斯成在說出要和韓氏再次聯合,股東們已經是一把個心裏不樂意了,現在聽許紹珩這麼一說,各個都一致倒戈,紛紛“憂國憂民”的發表自己的不意見。
“是啊,總裁,這件事兒,您還是再考慮考慮吧,是不是有欠妥當?畢竟,韓氏的實力遠在我們之上啊,他們出點兒血本沒關係,可是我們許氏就不一樣了。”
“對啊,現在公司還拖著好幾個項目,都是要往裏麵砸錢的,要是這時候出現資金斷鏈的話,那可就危險啦!”
“說個不好聽的,這次輿論是衝著那個沈小姐去的,除了韓隋遠,不是還有個唐裏德嗎?何必要我們衝在前麵呢。”
“你!”許斯成瞪著剛才發話的人,氣的說不出話來。果然都是商人秉性,利益至上,就連他們都相信沈雨絨是那種朝秦暮楚的女人,還能指望他們會好好配合麼?
因為許紹珩的介入,韓氏許氏聯合的計劃,不得不擱置下來了。
韓隋遠又變成了單打獨鬥。不過,一個人又如何,就算賠上整個韓氏,他也在所不惜。何況,還有到讓韓氏傾家蕩產的地步。隻是,需要多花點兒精力,好好研究一些完全之策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