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靜悄悄的,若非現在所處的季節不是夏秋,此時隻怕還有著聲聲蟲鳴可以點綴,可惜在冰寒的冬季,有的,隻是沉寂。

“轟轟轟……”又是一刻鍾的時間走過,遠處的天際,仿佛是變得更亮了些時,山穀中剩餘的四處營帳,幾乎是不分先後的同時喧鬧了起來,火把陸續被點燃,很快就將整片山穀照的亮如白晝。

“來了。”休息了這麼久,早先對戰所耗費的氣力早已恢複,不過在見到山穀中發生的變化後,董卓心中止不住就是一緊。

正所謂自家人知自家事,他身邊的這些人有多少本事,董卓心裏很清楚的明白,之前的時候畢竟隻是些家丁,這些人根本就沒有多少與人拚殺的經驗,更何況,就連當兵的時間,他們也隻能稱得上是剛剛而已。

打順風仗,這些人還能一用,就像之前的突襲一樣,有著董卓、許褚兩個猛人在前開路,後麵的士卒被刺激之後,一擁而上硬是用一千新兵衝垮了賊人三千之眾。不過,即便是如此,還是有兩百餘人將自己丟在了戰場上,這是為何?

是啊,這樣的戰爭,這樣的敵人,如果說換成了是董卓麾下的西涼軍,說不得一人不隕的情況下,就可以將於羝根的三千人圍殲了,而這些新兵卻不行。而如果說,要是打逆風仗,董卓心裏還真是一點譜也沒有,也難怪他會這麼緊張了。

“遠來是客,不知是哪位客人屈駕我黑山軍中,未曾 遠迎,失禮失禮了。”剩餘的四處營帳,仿佛是商量好了一樣,彼此默契的一人一個方位,將董卓一行人的前後左右四處圍了起來,一個漢子越眾走出,對著擺出一副死守模樣的董卓軍大叫出聲。

“是嗎?說話的這個,你又叫什麼名字,主人都還不曾出聲,我這做客人的,如何能夠喧兵奪主呢?”一盞明燈,忽然間自董卓身邊騰空而起,穀中的火把雖多而亮,卻怎麼也遮不住這盞明燈的絢麗。

“客人可否是山外井徑中的甄家之人?某叫張燕,想必客人應該曾聽聞。”說話這人,正是張燕,之前他們他們耽擱了很久時間,就是為了在誰出麵充當眾人“臉麵”上前說話的事情,而最終,很明顯是張燕勝出一籌。

“我黑山軍與甄家想來井水不犯河水,今天甄家此為,是否過了?”沒等董卓說話,張燕便接著出聲道:“我雖為賊,卻從不為惡,而且之前我黑山軍與甄家的關係,可以說是很密切了,如今你們突然來襲,這件事情如果不給我一個說法的話,我黑山軍數十萬大軍可不是吃白飯的,這樣的後果,甄家可否曾考慮過了?”

有軟有硬,軟硬兼施,張燕的一番話,說的可謂是漂亮至極,就連董卓聽了都不得不承認,這張燕,還真是有些本事了,不過對於這些問題,他還是沒想著去答複,是以神色不動的出聲道:“賊就是賊,黑山賊而已,何時竟成了黑山軍了?臉皮厚的人老子見過不少,可是像你張燕這麼臉皮厚的,老子還真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