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1 / 2)

桓帝在位一三七年間,國家正處於局勢動蕩期。

“陛下,太子殿下求見!”一名太監走到幄帳後的龍塌上稟報,麵色枯黃略顯蒼老的人正閉目安神。

“陛下。”太監小剪子又喚了一聲。

龍塌上的人依舊閉著眼,“孤未薨,這些逆子就來逼孤傳位,皇家局勢動蕩不安,小剪子你說這些亂臣賊子是否滅而誅之?”

小剪子心中焦慮且放慢語氣道:“陛下真是折煞奴才了,容奴才說句忠言,當下太子殿下與大皇子權威最大,想來兩位在暗下已經開始較量了,關鍵他們等得就是陛下的一句話──這皇位是傳給太子桓閔還是大皇子桓延,其他的什麽問候都是虛情假意。”

“孤,一日不擬旨他們還會闖入未樂宮提刀弑父不成!”桓兼文有些氣短,他竭力地喘著氣,人老了,兒子們個個想謀權篡位。

“陛下,太子還在外麵等著呢,要見嗎?”

“孤身體不適不待見,感念皇兒慰問,孤深感欣慰。你下去就這樣子傳答,孤要歇息了,小剪子去吧。”他對身邊人揮揮手示意。

“諾。”

未樂宮外,太子桓閔在外候著,心焦躁不安,為何遲遲無人出來稟報,莫不是父皇病情嚴重?“奴才參見太子殿下。”小剪子走了出來行禮。

“免了,小剪子父皇怎麽說?”桓閔問。

“稟殿下,陛下傳話:陛下身體不適不待見,感念太子慰問,陛下深感欣慰。”

“父皇是這樣傳的?”父皇終究是不相見啊,這不是將皇位之事一擱再擱嗎?還是父皇暗地裏將皇位傳給大哥?父皇到底在揣摩什麽?鳳凰池畔,一位少年坐於池岩,手中捏著一個小石子,正掂量掂量著,他赤裸著腳浸入水中嬉戲,英氣逼人的眉宇間一抹朱砂,通紅素流光。

“八殿下,哎呦!我的小祖宗您怎麽跑到這兒來了,奴才們私下找了您半天了!”一個宮女匆匆忙忙跑了過來,將坐在鳳凰池畔的小少年抱起來,四處打量,“殿下腳冷不冷?”

眉宇朱砂在陽光的沐浴下,如玲瓏剔透的美玉越顯光澤,桓墨嬰不滿的皺著眉。

“怎麽了?”宮女問。

“燕妙兒,你可否放我下來?這樣成何體統?”

“明白。”燕妙兒麵對這個隻有十三歲卻長得英氣逼人小少年不由的也會臉紅。咱們的八殿下長的就是好看,遺傳了他母親的絕世容貌,脾氣卻古怪得很,水蓮兒似地臉,針似兒的心。

桓墨嬰見她方才匆忙,便問:“你忽然間沒規矩的跑來是不是那裏發生什麽事了?莫不是有關太子哥哥的事?”

“小祖宗真是神童再世一猜就中,沒錯,今兒個太子去見陛下不料吃了個閉門羹,想來這太子也風光不到哪兒嘛!”

桓墨嬰見燕妙兒為此事而興奮不已,不由收斂眉宇,“為這事兒興奮,燕妙兒就不想知道陛下的意思?”

“我隻是個宮女,哪知道陛下什麽意思?莫不是小祖宗知道?”她眼睛直發亮的瞅著他。

“父皇這是在用緩兵之計,你想想這江山傳給誰都得不到好處。傳給太子?那真是天大的笑話,太子為何貴為太子,這都是罩著他母親是戚皇後的名義得來的。太子為人懦弱怕事,不思進取,表麵一副人模人樣,心底比誰的貪得無厭。而大哥桓延性情耿直,循言聽勸,這點固然是好,唯一的缺點是他乃武將,除了戰場殺敵,若做了皇帝,論國事他可是一個字兒也!不出幾個,所以這兩人不管怎麽鬥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那誰最適合呢?”燕妙兒被他的一席話說的心都慌了,她不是沒想過,想想她的八殿下,聰明機智,做事處處井然有序,論國事他乃孔明再世,處處精道。若她的主子做了皇帝,這天下必定會繁榮昌盛,永垂名史。

“你的那些小心思給我收起來。”

“啊!”燕妙兒驚慌的喊了一下,連忙捂著嘴,不好,心裏想的被主子探到了。

“我聽說父皇昨日下令將虞氏一族滿門抄斬了?”

“那是主子不上朝所以才聽說,我聽那些官員正議論此事呢,說公文是今天下的,所以虞暉深上下幾十條人命全部暗殺了,反抗者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