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搬空府庫(1 / 2)

‘天幹物燥,小心火燭。’

咚,咚。

‘天幹物燥,小心火燭。’

咚,咚。

薄荷滿身血汙,小臉上的黑草汁被汗水糊了又黏又癢的實在睡不安穩,睡眼惺忪間耳中拐到‘火燭’兩字,瞬間坐起身來,四處查探間大聲喝問哪裏著火了?哪裏著火了?

“早。”

鳳九邪肆且高貴的嗓音自床榻不遠處的桌邊響起,為這黑燈瞎火的客棧天字號房增添幾縷熾熱。

呃?這是哪裏?誰在那裏端坐說話?不會是鳳九那潔癖妖孽男人吧?

薄荷想到這個最佳可能性,瞬間清醒過來,四下打量身處何地,還有循聲找到置身於黑暗中自酌自飲的鳳九,聞著獨屬於他的馥鬱異香。

有那麼片刻怔愣時間,讓她依稀滋生出再次魂穿異世的錯覺。

身下馨香柔軟的床單被褥,以及不遠處獨自飲酒的鳳九……

隻是在這一路逃亡途中,自己也能睡著?能睡著?睡著?著?

此等神經大條,不對,是神經徹底斷裂的事,她也做得出來?

真是奇事天天有,今天特別奇。

薄荷小臉沒來由的尷尬一紅,過半分鍾才想起臉上塗著黑草汁呢,也就輕咳一聲下床穿了鞋踱步來到鳳九身側,自己招呼自己坐到他旁邊的椅凳上,喝光鳳九早已晾在桌案上的那杯香茗,臨了還呸出一片茶葉諂媚笑道:“不早了不早了,都二更了。”

其實內心很想告訴他,現在不過晚上十點左右耶,跟‘早’字根本搭不上邊。

鳳九斜睨動了點小聰明用反話提醒他此時不過二更天,完全是可以休息睡覺的時辰了,不理會她牛飲光一早晾好的香茗,徑自舉起貼身珍藏的青花瓷酒壺抿上一口燒心烈酒,微啟櫻紅薄唇,任憑隨著嗓音流轉出暈染滿室的馥鬱異香:“想不想玩點更刺激的?”

更刺激的?什麼事能令他都倍感刺激?難不成他……

薄荷腦海中閃過一幕兒童不宜的餓狼撲羊畫麵,雙手環胸,雙眼死死盯著鳳九,隻要他有一點風吹草動就立馬跳下椅子落荒而逃。

“除非其他男人是瞎子,否則能對你下的去手?”

鳳九戲虐淡看滿眼戒備望著自己的薄荷,又抿了一口烈酒,濃密長睫毛在剛點上的燭光掩映下,不禁在青花瓷酒壺之上投下羽扇般黑影。

“你,你這是用了什麼牌子的睫毛膏?”

薄荷不禁感慨,這男人到底用了什麼睫毛膏?睫毛居然跟刷了睫毛膏般又長又卷又翹。

睫毛膏?那是什麼鬼東西?沒聽說過,鳳九細細琢磨薄荷口中的睫毛膏到底為何物,深邃眸底滿是對她怪異字眼說辭的疑惑。

汗,怎麼又不過腦子的脫口而出現代用語了?

薄荷為了掩飾尷尬狗腿回倒給他一杯香茗,嘿嘿一笑隨意想個解釋:“睫毛膏就是讚美您老睫毛濃密纖長的意思,誇讚,絕對是誇讚。”

瞧薄荷一臉說謊心虛還強行逼自己不心虛的模樣,鳳九蓋上青花瓷酒壺壺蓋,將喝空的酒壺塞回懷中,微笑間伸出手,一把拉過薄荷,馥鬱異香竄入她鼻息,威嚴直視被自己一拉有些錯愕的她。

你到底什麼人?”

什麼人?嗤,現代人,牛掰吧?

鳳九這人對於別人說的每句話都會暗自盤算謀略一番?薄荷想想都替他累,抬起爪子一把推開他,將剛沏的熱茶端近他眼底,全身細胞都在告誡自己要遠離鳳九,此人太危險。

鳳九不以薄荷推開自己為意,快速接過她諂媚遞過來的茶杯,悄然運起真氣,茶杯擊破窗欞皮質帷幕後割斷窗外偷聽之人咽喉,緊接著窗外一道黑影後仰墜地,發出‘砰’的悶響,隨後是茶杯錯開飛出去十幾米後的碎裂響聲。

“走吧,那些殺手又追過來了。”

簡直沒一刻安生的,薄荷怎麼都沒想到躲進客棧也不安全,還是被先前那群黑衣殺手們尋到,既然此次不宜久留,還不如跟鳳九早早離開的好。

“你認為此人與先前毓親王府派出的殺手為一路人馬?”鳳九薄唇輕掀淡問。

“難道不是?”

剛剛這個偷聽者隔著窗戶,她隻見到一個黑影好吧?薄荷仔細想想,還是無法分辨出這人跟先前那群奮力直追襲殺他們的毓親王府人馬是不是一路的,但是她再蠢也能明白,來者不善。

“走。”

鳳九從懷中掏出一錠金子放在桌上茶杯旁,大手筆的用來賠償店家損失,一把拎起直勾勾看著那錠金子的薄荷,通過損壞的窗欞,縱身躍上客棧屋脊,往今夜遊戲之地飛掠而去……

飛了差不多十分鍾左右,飄落在一座被許許多多隨風搖曳的大紅燈籠照亮的奢靡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