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意的笑,又得意的笑,笑的你個小笨蛋哇哇叫……’
薄荷迎著陽光威風,渾身血汙,左手胡亂揮舞著一把鋒芒畢露的笨重菜刀,右手則故意舉高那張鐵鋪夥計的賣身契,哼起彰顯她此時大好心情的荒腔野調,笑得跟個彌勒佛沒兩樣。
身後跟著一位打著赤膊,渾身臭汗鐵屑的鐵匠夥計,隻見他堂堂七尺男兒,雖然有點瘦,但是此刻跟個娘們似得哭得那叫一個呼天搶地。
可惜他越哭的傷心,薄荷這個新主人就笑的越得意,右手間那張蓋著朱泥拇指印的賣身契也就拚命迎風招展,要他好好認清現實。
“嗚,嗚嗚……”
鐵鋪夥計見薄荷一路高舉他那張賣身契,瞬間哭成個男淚人。
嗬嗬。
真是有錢能使鬼推磨啊。
看來錢是好東西。
薄荷垂首瞄了瞄胸前鼓鼓囊囊隆起的一大包金銀珠寶,笑的兩條眼縫都快沒了,見人經過就高舉雙手,要他們好好瞧瞧,左手菜刀,右手賣身契,現在的她好歹也算加入‘有錢銀’行列了吧?
薄荷就這樣傻缺炫耀一路,當她路過一家綢緞鋪,想起什麼似得拉起哭成男淚人的鐵鋪夥計大搖大擺走了進去。
‘砰’一聲悶響,薄荷剛將笨重菜刀放到綢緞莊櫃台,準備掏銀子做幾件衣服。
沒想到綢緞鋪掌櫃以為碰上劫匪搶劫,嚇得雙腿一軟,撲通一下就跪倒在地,雙手抱頭鼠竄,邊逃邊抖著嗓子求饒:“好漢饒命,求好漢饒命啊……”
薄荷被綢緞鋪掌櫃這一鬧,瞬間石化傻掉,沒想到才買的破菜刀還沒路見不平,連帶著她都淪為劫匪了?
尼瑪,她已經被這個現實給雷得外焦裏嫩風中淩亂了……
行,那她把破菜刀收起來總沒錯吧?
薄荷左手剛從櫃台台麵上拎起笨重菜刀別在後腰的褲帶間。
誰知道又被綢緞鋪掌櫃愈發顫抖無狀的嗓音給喝止:“媽呀,好漢、好漢饒了老朽性命吧,求求你,求求你……”
薄荷懵了,徹底被綢緞鋪掌櫃的這一串舉動給搞懵了,不明白他這是怎麼了,櫃台上那把破菜刀放也不是,拿也不是。
那把破菜刀是她的。
薄荷很想這麼告訴綢緞鋪掌櫃。
隻見這位年邁的老掌櫃早已嚇得魂不附體,一邊咚咚咚磕頭,一邊用顫抖泣音求饒。
薄荷心想哭什麼時候都能傳染了?狠瞪身後鐵鋪夥計一眼,嚇得夥計改嚎啕大哭為抽搭,快速重新拎起破菜刀,插入後腰的褲帶間,上前兩步走到綢緞鋪掌櫃跟前,沒好氣問他。
“我特麼看起像劫匪麼?”
“不,不像,好漢是英勇無敵的大俠,好漢……”
綢緞鋪掌櫃見到薄荷收起菜刀將其別在後腰,這才鬆了口氣,嗓音顫抖依舊的改求饒為誇讚,希望她能離開放了他跟在場其他幾名遭殃客人。
“屁,少在這裏拍馬屁,你是掌櫃的?”
不過想做兩身舒服點的古代衣服,至於這麼誇張麼?
薄荷不想再聽的翻個白眼,打斷掌櫃的拍馬之言,要他起身好好說話,畢竟哪有裁縫跪在地上替她量身高尺寸的?
“好漢你這是……”
“起來,給我量下身高尺寸。”
啊?見過打劫店鋪的凶橫強盜,實在沒見過今日這位一般的劫匪,打劫到一半突然想起做衣裳了?
綢緞鋪掌櫃實在猜不透薄荷這是想幹什麼,戰戰兢兢直起身來,取過測量身形的獸皮皮尺,抖得跟片風中落葉般仔細替她量起身形尺寸來。
“掌櫃的,我要定做兩身短袍,兩身女人所穿的衣服,樣式參照當下最流行的版型來,還有貼身穿的,我現在給你畫幾張簡圖,你照著我畫的簡圖給我裁剪縫製。”
薄荷邊說邊好笑的看著那幾個被滯留綢緞鋪的客人,居然趁跟掌櫃的商量怎麼裁剪縫製內衣褲之際,渾身發著抖扶著牆壁移到大門口,皇倉逃竄奔走,再不敢回頭看一眼。
嗬嗬,看來這就是人性,在21世紀生活二十幾年,早已對這種自私自利的人性見慣不怪,暗中搖搖頭,跟個沒事人似得自主撈起櫃台上的昏黃宣紙與毛筆,快速畫了兩種樣式的內衣褲,化完遞到掌櫃眼底,要他照著裁剪縫製。
“這,這這,這是貼身穿的單衣、單褲?”
綢緞鋪掌櫃想他年少學藝,經營祖傳店鋪已經快五十年,從沒見過如此不倫不類的貼身所穿單衣單褲式樣,單衣胸前有兩個球形凸出的暗兜,背後可以用盤扣或者小鐵鉤開合,隻是那兩根長長的帶子做什麼用?這種有傷風化的單衣真是他一個大男人能穿的?即便是女子,也沒法穿這種比肚兜還要缺料少布的單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