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女版唐僧(2 / 2)

現今換薄荷哭喪著花貓般小臉央求陸大嫂高抬貴手,放她一馬:“陸大姐,我、我渾身是病,剛剛救下陸掌櫃,也是因為我自身自打娘胎起就有心髒病,所謂久病成醫,大概就是我這種情況,陸大嫂年輕貌美,日後定能找到一位如意郎君相配,我,我實在配不上陸大嫂。”

薄荷就連先天性心髒病都搬出來了,希望陸大嫂聽出她的畫外音,趕緊鬆開對她手腕的鉗製,放她這個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女唐僧’西去吧,阿彌陀佛。

“公子是嫌棄妾身寡婦身份麼?”

陸大嫂沒想到眼前這位出門就能被人當成窮酸髒乞丐的男人,竟然會婉言拒絕當一家綢緞莊的掌櫃?想來想去對方都不會傻到掌櫃不當,叫人人喊打的叫花子,除非就是嫌棄她孀居寡婦的身份。

什麼亂七八糟的?

要是她是真正的男人,眼前的陸大嫂別說是寡婦,就連少女,她也絕對不會娶到手。

真幸運啊,老天爺偏偏就讓她成為女人。

所以嘛……

女人何必為難女人?

薄荷瞬間放下菜刀,立地成佛,雙手合十裝出家人,希望陸大嫂知難而退:“阿彌陀佛,貧僧本不願顯露真實身份,但陸大嫂誠意相托,實在不忍欺瞞陸大嫂你,所以還望陸大嫂你成全貧僧追尋佛祖的唯一心願,阿彌陀佛。”

薄荷暗中命令自己,不能笑場,千萬不能笑場,想著古裝片中那些古人文縐縐來文縐縐去的對話,胡編亂造了這片謬論,心想陸大嫂怎麼樣都該放她走了吧?不然休怪她動粗哈?

實踐中求得真理。

想象很美滿,現實很骨感。

陸大嫂同樣雙手合十,回了薄荷一揖:“妾身隻是想報公子救命之恩,公子又何必將妾身拒之心門之外?”

靠,沒耐心了,這陸大嫂怎麼這麼死腦筋?怎麼婉拒解釋都聽不懂是吧?

薄荷知道她的全部耐心就快見底了,燥熱無比得擼起袖管,雙手叉腰做潑婦罵街狀,不給陸大嫂麵子朝她厲喝當場,試圖藉此機會徹底激起她的渾身膽氣。

“陸、大,嫂,你到底怎麼回事?缺男人缺瘋了?你見過我嗎?認識我嗎?了解我的身世背景嗎?告訴你,別看我這樣,我喜歡打女人,尤其你這種帶個賠錢貨的寡婦,我就更不當回事的往死裏揍,你瞪什麼瞪?誰讓你不選自強獨立好好經營鋪子,非要隨手拉個陌生男人低三下四求著他接手鋪子,要是你公公清醒過來知道你將他陸家祖傳的綢緞鋪拱手供給陌生男人,你看他會不會再氣死一次?”

“公子你,你……嗚……”

陸大嫂活了這麼大,從未被其他人,更別說陌生男人當麵這般嚴厲訓斥,委屈無比的豆大眼淚撲簌簌滾出眼眶,白白胖胖的臉頰先是因為羞愧轉紅,接著因為丟人轉白,最後因為絕望轉青。

“再哭老子宰了你,說,要不要接手這間綢緞鋪?要不要照顧公公善待女兒?”

薄荷快速抽出後腰別著的那把新購的笨重菜刀,吃力無比的將它在陸大嫂麵前揮舞的虎虎生風。

陸大嫂嚇得一個後仰跌坐地上,久久才緊咬住下唇硬是將眼淚逼回眼眶,死都不敢任其滑落腮邊,拚命點頭應下薄荷所提要求。

“你,傻站一旁看了半天白戲了,是不是該活動一下筋骨幫忙將陸掌櫃抱進內堂床榻,讓他臥床休息一下?”

薄荷不再多看無聲抽泣的陸大嫂一眼,吩咐傻站一旁看了半天白戲的鐵鋪夥計,要他將陸掌櫃搬入內堂放到床榻之上,接著就該隨她離開這間綢緞鋪了不是麼?難道他還想留下來做入贅女婿的拖油瓶奴才?

鐵鋪夥計仿佛仍舊沉浸在薄荷嘴對嘴吹氣、大膽用毛筆筆杆做呼吸器、大言不慚提議陸大嫂一個弱女子接手公公綢緞莊自主經營、用上多種身份婉拒陸大嫂以綢緞莊相囑托的入贅念想、最後不顧陸大嫂顏麵的厲聲嗬斥諸多詭異舉動中無法回過神來,聽見薄荷吩咐他把陸掌櫃抱入內堂床榻,怔愣片刻後連忙聽令行事。

“乖,聽話才有糖糖吃,否則看老子今夜怎麼好好‘疼’你。”

薄荷邊說邊當著陸大嫂的麵作勢輕輕掐了鐵鋪夥計還算挺翹的屁屁一把,看的陸大嫂滿眼驚詫忘了其他一切該有的反應。

“你,你們……”

薄荷朝陸大嫂拋了個媚眼,以娘炮姿勢扭捏作態說道:“沒錯,我跟他,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砰……’

鐵鋪夥計將陸掌櫃抱入內堂床榻後剛走出來,聽清薄荷這個新主子對陸大嫂說了句毀他男兒名譽的話後,驚嚇到雙腿一哆嗦,踉蹌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