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他’是女人(1 / 2)

‘呸呸。’

自己的血,怎麼如此難以下咽?

又鹹又澀。

薄荷呸出口中鮮血,望著好似沒有盡頭的冗長甬道,眼皮越來越沉重,腳下虛浮速度卻奇快,她要活著出去,必須活著出去,不知原路返回走了多久,終於到了陡斜出口處,原先一直緊握掌心的那把笨重菜刀滑落地上,刀鋒傾斜著沒入泥土。

薄荷任由紅腫高聳的屁屁親吻泥地地麵,喘上幾口粗氣後,重新舉起笨重菜刀紮進洞壁,雙腿大開一字馬,一刀一鑿的撐上去,爬到斜坡出口,悶喝一聲,手上用力,躍了上去。

朦朧橙紅的晚霞霞光灑下來,破敗的荒廢偏院好似染上一層紅光,薄荷不及喘氣細看,胸中一陣翻騰,腥甜氣衝上,強咽下喉中鮮血,拚盡全力朝毓親王府巍峨極高的牆壁甩上一隻飛虎爪,快速借助飛虎爪之力翻上霜白牆壁,抬手捂住嘴巴往新買的大別野狂奔。

隻是疼痛牽扯著薄荷的神經,大腦一片迷蒙,強行拖著一碰就倒的身體狂奔了半個多小時,終於看見用上一個下午摸熟的新家,還未等她通過屋簷鏤空雕花廊簷翻身躍下,瞬間意識一黑,急墜下去,身體砸穿主臥室烏瓦房頂,‘噗通’一聲正巧掉落在先前還沒來得及讓駱離抬出去的洗澡大木桶中,一下水花四濺。

薄荷掉落原來沐浴大木桶內,仿佛能響徹整座古代院落般,引得原本在前院重新整理房屋跟花圃的駱離趕忙奔到主臥室門外,放下手中捧著的花瓶,叩響門扉。

叩,叩叩。

“公子?公子你怎麼了?公子小的駱離,替你端了一隻琉璃花瓶來,公子請開門。”

駱離早在薄荷買下這座陳家院落,對他所下的第一個命令就是讓他找來一個大木桶,燒上三大鍋熱水,兩鍋直接兌上涼水供她泡澡,一鍋先放著以備不時之需,而他則在沒聽到傳喚下,不得擅自靠近主寢房院落。

為此駱離在沒聽到薄荷這位新主人的傳喚前,始終不敢踏進她所泡澡休息的主院落,畢竟她一早就吩咐過,她可能泡完澡就會睡上一覺,誰來都別叫她。

沒想到駱離將前院前廳都灑掃完畢,依舊不見她睡飽後自行走出,好不容易等到傍晚時辰,駱離這才將早已剪下插入梅瓶中的鮮花捧到薄荷所在的主院落,順便問問她晚膳想吃點什麼。

誰知道剛抬腳踏入主院落,耳中就屋頂瓦片稀裏嘩嘩掉落主寢房中的一連串悶響,緊接著就是某樣重物砸向湖中的水花四濺聲,驚得駱離三步並作兩步奔到門口查看,隻是無論他此刻怎麼輕喚新主人,都得不到屋內之人任何回答響應。

‘吱呀’一聲,實在有些不安的駱離推開門扉,走入主寢房查看,誰知剛抬頭找到破了一個大洞的屋頂,垂頭就見到嘴角溢出鮮血、早已陷入昏迷的薄荷。

駱離一個箭步上前,快速從沐浴的大木桶中撈起她,將她端放在床榻薄被之上,本該拉過薄被替她稍稍虛掩就行,可惜不知道怎麼回事,竟然見到她因為痛苦難受發出的低微嗯嚀聲後,駱離這個屬下恪守下人本分的上前替新主人脫下潮濕短衫,準備先行替她上藥。

誰知駱離雙手剛替新主人解開衣襟處的兩粒盤扣,瞬間就被新主人那一身白皙光潔的肌膚給震顫,待到他解開斜開在胳肢窩下的幾粒盤扣,見到新主人死死纏上許多圈的染血長布,而沾滿血的白色長布下,好像有兩個不同於自己男人身份特征的柔軟突起物,嚇得趕緊鬆開手,一屁股跌坐在床榻不遠處的地上,久久回不過神來。

“天呐,高價買下我的是個女人?先前那個窮酸髒叫花居然是個女人?”

駱離被眼前這個現實嚇得不輕,跌坐地上無意識喃喃自語起來,好像經曆了一件最匪夷所思的事情一般。

“痛,好痛。”

薄荷被身上傳來的陣陣痛意給驚醒,睜開眼,一個起身動作,疼的她齜牙咧嘴倒吸一大口涼氣,胡亂用手背擦去嘴角溢出的鮮血,回憶起這裏是她今天剛買下的大別野主臥。

隻是新買的夥計幹嗎跪在床邊?

他現下一臉見到鬼的驚嚇神情是想鬧哪樣?

薄荷單手提起試圖捂住胸口劍傷,誰知一摸之下發現了不對勁之處,她的衣襟盤扣不知被誰解開,直接暴露出她每日束胸的染血長布條,以及染血上布條包裹不住的兩個專屬於女人的肉包凸起,急切拉高衣領,朝罪魁禍首駱離怒吼一聲。

“媽蛋,姐姐我這古代身體就這麼被你看光光了?”

今天什麼日子?衰成這樣?被人一劍刺入胸膛不算,還要被四個男人看光光?

薄荷趁著駱離垂頭之際迅速扣上非常難扣上的古代盤扣,下床,走到他跟前,沒好氣瞪了滿臉尷尬緋紅的駱離,示意他跟她走。

“我跟名畫坊的嚴老夫子約定,晚上會去取畫。”

嗯?新主人被陌生男人看了肌膚都不發火?

要是換做其他任何一名女子都會當場哭鬧不休,好的會讓男人娶她,不好的則會讓人將男人五花大綁後押著去官府,輕則花點錢打上二十大板了事,重則打上六十大板關押收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