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
薄荷早已笑岔了氣,捂著腰身在那抖啊抖,過了一會兒,終於發現自己笑不動的薄荷提著畫軸走到暈厥倒地至今未醒的嚴老夫子跟前,抬腿踢了踢他小腿,喊他起來同樂樂。
瞧瞧他這個‘師傅’多摳門,竟然沒讓‘徒弟’多偷學一點,竟然把四不像化作當成名家大作當眾展示,至於畫中那個四不像猿猴精,則是以他這個‘師傅’作為原型,希望他圍觀後也能爆笑出聲才是。
“你、你們……”
嚴老夫子被薄荷一腳提醒,讓他沒想到的是,清醒過來第一眼見到的就是笑到渾身顫抖不休的薄荷,以及一張似人非人的畫作。
等他仔細看完故意湊近眼底的畫作後,氣的周身青筋凸起,猶如一條條細蛇在他皮下遊走,原本試圖遮擋下身最重要部位的雙手,不自覺離開對重要部位的遮掩,而是一把扯過那張畫,顫抖不已的將其撕了個粉粹,仿佛魔障了一般。
到了此時,嚴老夫子才想起厲喝作畫之人,那個他從小養在身邊的貼身夥計——嚴鬆:“混賬,你膽敢把你老爺化成這副非人模樣?”
“掌櫃的饒命,這畫是,是……”
是薄荷這尊瘟神逼他畫的,嚴鬆心裏很想對自家掌櫃的說這句話,但是礙於薄荷手中那把菜刀兵器,隻能在心底朝自家掌櫃的無聲呐喊了多遍,希望自家掌櫃的能聽到他畫外音。
“蠢材,就憑你這種人也配作畫?”
嚴老夫子被剛才那幅猿猴精肖像畫激的發狂,甚至都忘記自己此刻身無長物光溜溜的呈現在眾人眼前,就這麼抬腿重重踢了跪地求饒的嚴鬆一腳,要他明白自己什麼低微身份,竟敢暗中偷學作畫?
喲嗬,嚴老夫人終於進入正題了?
薄荷瞥一眼已經快被嚴鬆畫作起背過氣去的嚴老夫子,抬手,把笨重菜刀往他胸膛一橫,阻斷他打罵不停的舉動,示意他安靜下來,畢竟他現如今還是十惡不赦的壞人不是?
“你……”
嚴老夫人被薄荷橫起的菜刀給斷了所有對嚴鬆未完的打罵,氣惱不已的狠瞪她一眼,不明白她此刻前來意欲何為。
要知道薄荷壞心的扒.光他們主仆倆人衣褲,他們已然照做。
接著她命手下嚇暈他,供嚴鬆那個蠢材臨摹作畫,他們也已然照做。
難道這樣還不夠?接下來還要怎麼折磨他們主仆倆人?
嗬,嚴老夫子這個幕後黑手想著這樣就能一筆勾銷?
做夢。
薄荷知道為了自己,她絕對做不到這份上,如果先前兩名小毛賊沒有灑出無藥可解的‘魅情’,她也絕對做不到這份上,但是為了被兩名小毛賊殘害過的女人,她就必須做到這份上。
沒有雇傭他們的金主,才會沒有深受媚藥毒害的女人。
“先前你有多少損失,老夫,老夫多出三倍給予賠償,隻要你……”
嚴老夫子原本以為薄荷帶著下人過來尋仇報複,不過是為了得到更多的金銀充作賠償,自以為是的跟她談起交易來,希望她能酌情開價,然後他都會照她開出的錢數多添三倍,這樣她怎麼樣都能接受離去了。
孰料薄荷沒聽他說完,就把笨重菜刀迅速架在他脖子上,用黑色藥草汁偽裝下的小臉堆滿森冷笑意,直接用行動告訴他,他從頭到尾都惹錯了對象。
“喲,現在才想起賠償我的損失了?看來嚴老夫子您老真是貴人多忘事,先前還是你派了兩個傻缺小毛賊上我家裏偷盜金銀珠寶去,怎麼一轉眼就忘了?”
薄荷‘善意’提醒嚴老夫子,就是他,先前覬覦她身上的金銀珠寶,現在怎麼忘了?
居然妄想用三倍價格買他毫發無傷?
薄荷心想自己看起來有那麼豬腦子嗎?
會看不出皇家郡主所擁有的金銀首飾是何等的價值不菲?
還是會看不出平常畫坊老板再有錢也沒那個渠道搞到這種僅供皇家女眷佩戴把玩的金銀首飾?
呸。
他的三倍?
不稀罕。
“那這位小姐到底想老夫做什麼?”
嚴老夫子沒想到薄荷軟硬不吃,想著既然她看不上三倍金銀賠償,難道是要他的整個家當?還是算上他的身家性命?
這個老家夥,現在知道怕了?
不過沒事,她要的東西,他能給,應該說也隻有他能給。
薄荷也不再跟嚴老夫子拐彎抹角,直接命駱離下樓搬來一座半人高的銅鏡,然後讓身無長物的嚴老夫子坐到一把圈椅上,要他對照銅鏡,替自己畫一幅寫實肖像畫。
“嚴鬆將您老畫成猿猴精四不像,看您老多生氣,既然‘徒弟’畫不像,那就請‘師父’好好畫,若是‘師父’也畫不好,那我就請畫師畫,若是畫師畫不好,我就請名家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