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睡飽了,心情也好了,薄荷翻個身,想著呈大字型伸個懶腰舒展下筋骨。
下一秒爪子卻被火焰般熾熱的物體給燙回原處。
陡然睜開眼,望向那團火焰物體的來源,鳳九。
隻見他此刻盤膝而坐,邪魅無雙的俊顏上被一層紅色光暈籠罩,白皙光潔的額頭迸出細密汗珠,可惜還沒等到它們彙聚成流滑落頰邊,就被詭異飆高的駭人體溫給蒸發成白煙,瞬間投身入晚風中,飄散無蹤,先前唇角能揚起那抹迷盡天下女人的優雅弧度,現下卻被鮮血衝刷殆盡,掩埋不見,雙掌虛脫垂放在雙膝之上,露在絳紫長袍袖管外麵的皮膚下青筋凸顯,條條分明。
薄荷望向跟武俠片裏走火入魔橋段差不多的鳳九,低頭看了看不再疼痛發癢的胸膛劍傷,發現傷口外圍的一圈黑色粉末,又看了看紋絲不動在自己古代床榻之上打坐練功的他,發現再會點拳腳功夫也搬不動石化的他……
為此蹙了蹙柳眉,煩躁無比的湊近他身前,被燙過的右手再次伸向他,深吸兩口沁涼晚風後快速替他檢查起來,隻是無論怎麼加快速度,手指還是被他詭譎體溫給燙的失去知覺。
自身那抹清涼薄荷體香猶如尋找到開關一下,瞬間彌散開去,蜿蜒出一室清涼,手腕上那串黑石頭手鏈仿佛有些冰寒傳遞如心般,總算沒讓他體溫給煮熟了。
薄荷查看後,迅速從懷中掏出從孤影笑那邊K來的三根銀針,頂著熾熱緩緩插入他三處大穴,接著棄懷中那把同樣從孤影笑那邊K來的薄如蟬翼手術刀,改用新買不久的笨重菜刀,當鳳九當笨豬宰的撕啦一下劃開他皮肉,幫他放點猶如江河奔騰的熱血,放了差不多300CC血後,瞥見他筋脈終於有些平複,這才敢留他一人,準備跳下床去取早已備妥的中草藥過來煎熬。
“別走。”
鳳九察覺縈繞周身的那抹清涼薄荷幽香似要離他遠去,下意識一把抱住薄荷,逼她跌坐回床榻被褥之上,要她感受因為練功而壓製不住的霸道真氣,在四肢百骸五髒六腑瘋竄形成的難忍灼熱。
燙,好燙,感覺整個身體就要在他懷中熔化了。
“放開。”
薄荷感覺自己越掙紮,鳳九就摟的越緊,嚐試多次後發現怎麼都掙脫不掉,隻能咬緊牙關享受他肌理間傳遞過來的灼熱,將現在的他想象成會移動的桑拿房,大不了出點汗排排毒唄。
這女人……
剛剛還滿腦門臭汗的麵露痛苦之色,現下卻轉變成悠然享受排汗樂趣的情狀,真是好本事,不知她是不是在無論多繁複困頓的局勢中都能自行尋得一絲堅定與歡樂?
鳳九衝破眼前的那層迷離黑霧,陡然睜開鳳眸,望著自主將逆境變為順境的薄荷,啞然淡笑間運起強勁渾厚內力強行壓下瘋竄真氣,待到一切趨於平靜後,這才好整以暇的單手支撐起失了一層紅暈籠罩的俊俏臉頰,學她一般悠然自得的垂首俯視著她。
喲,鳳九這是徹底死不掉了?
薄荷抬頭回視好整以暇淡看自己的鳳九,見到他因為失血而略顯蒼白的臉龐,無論上看下看左看右看還是能魅冠天下後,心情極度不爽的瞟他一眼,起身,離開他的胸膛,有模學樣的盤膝而坐,單手支撐起緋紅燙貼的臉頰,大眼瞪小眼的任由靜謐自古代大別野主臥中流瀉開去……
“啟稟少主,屬下率領三百名隠衛費時四個時辰,已將這座宅院的後院與城外的寧州大遼國所設的驛館相連,這裏有薄荷小姐親自設計的簡圖,以及善建築布防的一名隠衛依據小姐稍加改良的施工圖。”
羽飛境黛影透過屋頂那個人型破洞飄落,單膝跪地恭敬稟報,邊說邊掏出懷中一疊設計圖紙高舉過頭頂,請少主過目。
什麼?
羽飛境說什麼?
他率領三百名隠衛用了八個鍾頭挖通了地道?
而且是直接從自家後院挖到毓秀邊城城牆之外?
呃……這是怎樣的工程量?
原本以為名畫坊的嚴老夫子跟嚴鬆,外加一個剛買下的夥計駱離跟自己,說不定挖一個月都挖不通?
鳳九怎麼知道她要挖逃生地道?
難道他一直派人跟蹤她?
不然怎麼一下就找到她新買的大別野?怎麼熟門熟路的翻窗進入這間主臥室?
媽蛋。
看來現在連她什麼時候吃飯什麼時候上廁所他是不是都了如指掌?
行,地道是挖通了,隻是挖地道這件事對鳳九這個隨性而至的妖孽男人有什麼好處?應該說有什麼實際意義?
難不成隨時被幾百名高手護衛的他還能利用這條地道逃生?
怕是他不去招惹算計別人就不錯了,這世上還有誰會嫌命長的主動招惹他?即便那暗中謀事的陰鷙毓親王爺城府都深不過他一層。
好玩?
利用這條通道達成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還是另有所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