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已畢,當薄荷已經結束這支舞的時候,大堂裏麵安靜異常,誰都沒有發出聲音,不知道是被震撼到了還是在思考。
薄荷站起身並沒有說話,隻是低垂著頭站在那裏,眸子低垂,纖長的睫毛在眼窩處形成了一圈淡淡的陰影。
“果真如同仙子一般,在下今日倒也是開了眼界。”孤影笑清冷的聲音從旁邊傳來,讓原本有些昏沉的薄荷一陣激靈。
薄荷含羞低頭淺笑:“公子謬讚,薄荷愧不敢當。”
墨玉般的眸子直視孤影笑背後那雙漆黑的眼眸,目光中隻有平靜和冷漠,看著鳳九就如同看一個陌生人一樣。
“朕早已說過了,薄荷姑娘的舞蹈可謂是驚為天人。”元幀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不著痕跡的瞥了一眼下麵的幾個人。
梅若寒驚疑不定的看著眼前看似乖巧的女子,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像極了梅荷,可是自己的那個女兒他真的是太了解了,和這個女人的性格完全不一樣!
莫不是在她離開家的這段時間出了什麼事情,最後失憶了?
梅若寒有些無奈的閉了閉眼睛,難不成這種百年不遇的事情就讓他們梅家攤上了麼?那還真是夠倒黴的。
梅靜奇不著痕跡的碰了碰梅若寒的手臂,壓低聲音對著梅若寒說道:“二叔,怎麼樣?是她麼?”
梅若寒自然知道梅靜奇口中說的‘她’指的就是梅荷。
雖說這個女人長得非常像他的女兒梅荷,可是現在還不能這麼早的就確認。
而且皇上今日設宴讓薄荷來出席,就已經非常讓梅若寒感到懷疑了,再加上這個叫做薄荷的女人非常像梅荷,這看似平常的一切就變得不那麼平常了。
見到眾人不說話元幀再次開口說道,隻是這次目光落到了駱離身上:“二王子,聽說你和薄荷姑娘是舊識,想必二王子見薄荷姑娘起舞肯定不是一次兩次。”
駱離的嘴唇微微抿起,臉色也變得不怎麼好看起來。駱離以前根本就不知道薄荷會跳舞這麼一說,今天也是第一次看見,何來‘不是一次兩次’之說。
坐在一旁的阿木爾知道現在駱離的心情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若是現在張嘴回答這個問題,那估計十有八九火藥味十足。
如今毓親王起兵雖然他們是占上風的,但是畢竟還剩下一些餘黨,還有毓親王也沒有被抓到,終究是個隱患。
如果這個時候駱離和元幀因為薄荷的關係弄僵了,談崩了,元幀如今在離興城中的軍隊可不比他們少,窩裏鬥這種戲碼他可是見多了。
“皇上,雖說我們與薄荷姑娘是舊識,隻是這薄荷姑娘卻從未在我兄弟二人麵前起舞,想來還是皇上福澤深厚。”阿木爾笑眯眯的看著元幀,一番話說得根本就讓人挑不出毛病。
“哦?”元幀挑了挑眉:“照大王子這樣說,朕的福氣還真是不淺啊。”
阿木爾笑嗬嗬的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隻是一旁的駱離臉色卻是陰沉的要滴出水來,半天一句話都沒有說,隻是一雙已經泛紅的眼睛死死地盯著眼前的薄荷。
就在大廳裏麵再次陷入詭異的安靜的時候,顧青山從一旁走了過來,單膝跪在元幀身邊輕聲說道:“皇上,孫妙娘求見。”
元幀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眉,對於那個隻是用來泄欲的女人,元幀真是不想見到她,若不是因為此時身邊沒有侍寢的,元幀掐半拉眼珠子都瞧不上這個女人。
“她來幹什麼?”今天這個宴會以她那種身份地位連出現的機會都不曾擁有,更何況是想要進來。
“屬下不知。”
元幀抬頭看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薄荷,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想起那一日這個孫妙娘和薄荷過招,心中已經有了決定。
“傳她進來。”元幀淡淡的開口說道,嘴角不自覺地挑起一抹笑意,看來今天也有好戲看了。
既然元幀已經發話說讓那個什麼孫妙娘進來,那顧青山自然要遵從:“是。”
孫妙娘今天打扮的格外妖豔,一席水粉色的抹胸長裙,裙擺的位置上繡著大朵大朵盛開著的芍藥花,隨著孫妙娘的搖曳走動,那芍藥花竟像是隨風擺動一般。外麵罩著乳白色的披肩,薄紗做成的披肩讓孫妙娘隱藏在下麵的肌膚若隱若現,平添了一絲嫵媚的氣息,腳下穿了一雙錦緞做成的鞋子,為了抵禦嚴寒還特意在鞋麵上加了一些火紅的狐狸毛。
一頭青絲綰成雲髻,發髻上綴著八寶如意金簪,上麵的紅寶石在陽光的照耀下折射著迷人的光芒。其餘的發飾在金簪耀目的光芒下都顯得黯然失色,隻能夠當做陪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