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早飯清歌又和含煙去練習暗器去了,薄荷一個人呆在房間裏,忽然間,他想起了駱離。
抬手取過架子上的琵琶,一首《淇奧》從指間傾瀉而出……
腦海中盡是鳳九的身影,初遇時的邪魅,相處起來的無恥,殺敵時的冷冽,這些交織在一起……
手指一抖猛然驚覺,為何自己會想起他?
為何他會總出現在自己的腦海裏?
不知不覺停下彈奏!
“為何不彈了?”清冷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薄荷驚訝的回頭,發現一襲黑衣的駱離正站在自己身後。
駱離甚少穿這樣顏色的衣服,華貴的黑色長袍繡著金色的密紋,凸顯著一種逼人的華貴,一頭黑發被紫金冠束起來,描金的扇子卻是不離身,活脫兒的一紈絝子弟。
這段時間駱離也算是想明白了,阿木爾和清月其實說的沒有錯,自己要是連試都不試一下就這樣放棄,那也實在是太不甘心了,所以,無論最後的結局怎麼樣,他都要試一試。
白了眼不聲不響便出現在身後的人,薄荷淡淡的開口:“不想彈,便不彈了。”
合起扇子,駱離坐在薄荷身邊:“你剛才彈得是什麼曲子,讓人聽出其中的一片思慕之意?”
薄荷被駱離這麼一問,想起剛才一直在想鳳九,驀地臉一紅點了點頭。
“一首不存在你們這世間的古曲,至於曲中的思慕之意是你想多了吧?”
“薄荷已經有了思慕的君子了嗎?”問到這句話時,駱離的心沒來由得一陣緊揪。
薄荷抬頭看著駱離,沒有說話。
“可知我身為君子,很喜歡彈琴的薄荷。”
駱離的一句話,讓薄荷如遭雷轟頂,他剛才說什麼?喜歡自己?沒聽錯吧?
薄荷抖著唇:“這笑話,一點也不好笑。”
駱離笑了笑:“我從不說笑話。”
“可……我……你……”薄荷支支吾吾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駱離抬手揉了揉薄荷的長發:“沒關係,不必急著回應我。我有的是時間等。”
駱離在說出自己心意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薄荷受傷她心如刀絞,這些日子他腦子裏日思夜想的也是她,既然逃不掉,那便接受?
這一天薄荷都不知是如何過來的,腦子裏反反複複的重複著一句話,‘他跟我告白了,他說他喜歡我’。
晚上,薄荷抱著被子坐在床上,腦子裏還在想這件事。
看著一直在傻笑的薄荷,含煙終於忍不住了:“小姐,你已經傻笑一整天了,到底有什麼高興的事兒啊?”
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我……在傻笑麼?”
含煙肯定的點了點頭:“而且傻笑一整天了。到底有什麼事兒啊?”
薄荷勾了勾手指:“我告訴你,你可不能告訴別人啊。”
含煙肯定的點了點頭。
“我跟你說啊,駱離說喜歡我。”
“啥?”聽見薄荷的話,含煙不禁驚叫一聲,駱離竟然說喜歡她,這也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薄荷責怪的看了含煙一眼:“你小點聲,很驚訝麼?”
含煙壓低了聲音:“真難以置信,王子竟然會說喜歡你?”
“怎麼?喜歡上我這麼讓人難以置信麼?”薄荷不滿的白了一眼含煙。
“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知道薄荷誤解了自己的意思,含煙連忙解釋:“我隻是說,王子竟然承認他喜歡你,這點讓人難以置信。”
“這是為何?不就是喜歡上一個人,有什麼好奇怪的。”薄荷不由得翻了一個白眼。
含煙歎了口氣:“你不懂,王子的情況出乎意料的複雜,處境也非常危險。”
薄荷冷哼了一聲:“不就是一個沃斯族的二王子,有什麼好複雜的?”
含煙驚訝的說道:“王子的情況真的很複雜,哎,王子也是個可憐人。”
“你和駱離認識的時間長,你跟我講講他以前的事吧。”薄荷可憐兮兮的看著含煙,一雙大眼睛仿佛會說話:“你跟我多講些,我才好做決定啊。”
含煙咬了咬牙:“那你可不能告訴王子,是我說的哦。”
看見薄荷伸出手指鄭重的發誓,含煙才緩緩開口:“怎麼說呢,王子是妾室所生,但與別的妾室不同,大汗是真心愛夫人的。大汗的兒子很多,但最疼愛王子。也許是出於危機感,當時的可敦下手毒害了夫人。王子也從那時開始變得體弱多病,為了避免王子慘遭毒手,大汗就把王子送到邊遠地區保護起來,這才躲過一劫。直到王子成年才接了回去呢,要舉辦成人儀式,王子才從邊遠的地方回到了族內……”
“駱離的娘親,可是非常喜歡薄荷?”突然想起了什麼,薄荷開口問道。
“是的,夫人非常喜歡薄荷。大汗還曾命人造了一株金葉薄荷給夫人和王子賞玩。”含煙滿臉的豔羨,若是他以後的附近有一半這種心她就知足了:“小姐,恕我多嘴,其實你別看王子對一切都表現的淡淡的,其實他是怕越在意越容易失去。你不知道,上次你受傷,王子發了好大的脾氣,從我認識王子那天起,就沒見他發這麼大的火。可見,王子真的很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