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的沉默壓在周怡跟林蔚兩個人身上,周怡從一開始淡定到後麵開始有些焦躁不安了,她不知道林蔚到底掌握了些什麼證據,她沒有把握說出來的話不被拆穿,尤其是現在這種林蔚看起來越來越輕鬆的狀態之下。
事實卻是,林蔚隻是表現的輕鬆,心裏頭卻是沉甸甸的,她也擔心,如果這一次,不能夠突破周怡的心理防線,那在找到完全確鑿的證據之前,周怡恐怕都不會開口了,她隻有這一次機會,所以她隻能贏不能輸。
正因為如此,所以林蔚才一直沒有開口,她在等,等周怡忍不住的時候,但是,林蔚發現周怡這個女人的承受能力真是超出常人。
兩人就這樣對峙了半個多小時,周怡依舊不說一句話,剛才顯得有些浮躁的情緒,現在看起來又慢慢的變得平靜下來了。
林蔚看著周怡狀態的變化,就知道不能繼續等了,於是開口問道,“周女士,你已經沉默了半個小時了,現在能夠回答我,齊芳菲死亡當時,你在哪裏了嗎?”
周怡依舊沉默,一副我就是不說,你又能拿我怎麼樣的表情,看的讓人牙癢癢。
“你不說,沒關係,我替你說,”林蔚將手裏的筆啪的一聲放在桌上,“你回家了,你換上了保潔的衣服,混入了小區,從安全樓梯回到了你家,然後你在家等著你約好的齊芳菲,然後殺了她,最後用齊芳菲的手機將你的丈夫薛平叫回家,將這件命案栽贓到薛平的頭上。而你製造的不在場證據,混淆了我們的視線,讓我們覺得薛平就是這個案子的凶手。”
“我沒有。”周怡緩緩的抬起頭,看向林蔚,眼中得意的光芒一閃而過,“林警官,我知道你破案急切,但是說話要講證據,警察最重要的是實事求是,而不是講故事,我沒有殺人,當然也就不存在嫁禍給薛平,他是我的丈夫啊,我那麼愛他,怎麼會這麼做呢?”
“正因為你愛他,所以你才做出了這麼極端的事情不是嗎?”林蔚關注著周怡的每一個表情,“因為這樣一來,背叛你的丈夫和閨蜜,一個死了,一個被抓,對你來說,他們都遭到了報應,這是你最想要的結果不是嗎?”
“我沒有殺人。”周怡覺得她已經有了幾分把握,林蔚手中並沒有證明她就是凶手的證據,之前所說的一切不過是希望她自己承認罪行,所以更加的理直氣壯,“你有證據,就逮捕我,如果沒有,你最多也隻能證明,我不在我的辦公室,成為了本案的嫌疑人而已,那又怎樣?也僅僅是嫌疑。”
“好大的口氣。”林蔚最擔心的就是這種情況,周怡篤定她手裏沒有決定性證據,所以有恃無恐。
林蔚此時此刻其實是心虛的,眼睛掃過審訊室的攝像頭,眼神中帶著一絲不確定,傅瑾瑜在外麵看的也多了幾分緊張,整個人恨不得撲倒顯示屏上,“小蔚,你一定可以的。”
林蔚當然沒有聽到傅瑾瑜的鼓勵,隻是在轉身的時候,表情又恢複了自信滿滿,一臉的篤定,仿佛剛才的擔憂完全沒有存在過,“你是不是覺得你回家的時候裹得密不透風,我們看不清楚你的臉,就拿你沒有辦法了。”
林蔚微微一笑,嘴角微微的勾起,露出一排整齊的牙齒,隻是周怡看著現在這麼淡定的林蔚心頭一跳。
林蔚說道,“周怡,你為了證明你完全沒有時間作案,你盡可能的拖長了你跟你的客戶的電話時間,這也就直接導致了你在電話那頭所做的這一切,都真實的記錄了下來。”
周怡有些不解的看向林蔚,林蔚解釋道,“在電話裏,有撞擊的聲音,時間跟齊芳菲的死亡時間吻合,是你用獎杯砸死了齊芳菲。”
周怡的手指又開始不受控製的不停的來回搓動,聲音裏也沒有了剛才那種自信,而是充滿了不確定的說道,“我也許隻是在不經意之前撞到了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