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溫夏微微的斂了斂自己的目光,隨後點了點頭。
隻是在將要進門的時候,她忽然輕聲說道:“其實我真的沒事,你不用為了我特意提早離開。”
“我早就認清自己的身份了,不過是一張契約就能綁定的情人而已。”這句話,她當然沒有說出口,默默的咽在了自己的肚子裏。
傅斯年的腳步有了一瞬的停頓,他忍不住轉過頭去看她,隻是那張臉上的表情太過平靜,他什麼情緒都沒有抓住。
兩人走進去找了一個僻靜的角落坐下,李悠然的父親李康正在台上講話。不過是些套路的演講罷了,傅斯年自然不感興趣,兀自輕聲的為嚴溫夏介紹著到場的幾個重要人物。
沒一會兒,宴會就正式開始了。
隨著樂隊的音樂響起,隻見李悠然身姿妖嬈的款款走近,巧笑嫣然的向著傅斯年伸出了手,嬌媚的說道:“斯年哥,可以請你跳支舞嗎?”
那聲音媚的能滴出水來,男人聽了絕對會忍不住腿軟,再加上那恰到好處的引誘表情,李悠然心中篤定傅斯年一定會不忍拒絕。
卻見傅斯年優雅的站起身來,伸手摟著嚴溫夏的芊芊細腰,勾著嘴角輕笑一聲,隻那笑意卻未達眼底。
“抱歉,我的舞伴隻有一個。”
說完,不顧李悠然的笑容漸漸僵化,攬著嚴溫夏一個輕巧的轉身,就將她帶進了舞池之中。
李悠然站在後麵恨不得咬碎一口貝齒,末了,眼底浮現一抹殘忍的笑意,扭身悄無聲息的走開了。
嚴溫夏的心情受到剛才那件事情的影響,此時還沒恢複過來,但是當她無意中抬頭看向傅斯年時,卻從他的眼中撞見了從不曾見過的溫柔。
她咬著唇低頭暗暗想道,傅斯年似乎從來都不是一個溫柔的人,現在這幅樣子應該隻是想要安慰她而已。
隻是他眼中的熠熠星光令人不由自主的想要貪戀,她終究還是忍不住又抬起頭來,勇敢的和他對視。
傅斯年對她紛亂的內心毫無察覺,見她一眨不眨的看著自己,隨即不怕添亂的溫文一笑。
這幅與平日完全不同的模樣,讓嚴溫夏的心不受控製的漏跳一拍。
她故作鎮定的將目光移開,神色一如既往的淡然自若,完全沒有發覺自己微紅的耳尖落在了傅斯年的眼中,讓他忍不住收緊了輕放在她腰間的手掌。
掌心傳來的溫軟,讓傅斯年愜意的眯起了眼睛,他並不是一個貪圖肉欲的人,隻是這一刻的感覺卻讓他心旗搖蕩。
一曲跳罷,嚴溫夏將扶在他肩頭手收了回來,低聲道:“我去一下洗手間。”
傅斯年伸手在她依然微紅的耳尖上輕輕觸摸了一下,笑道:“去吧,我在這裏等你。”
話音剛落,嚴溫夏立刻轉身離開了,腳步的匆忙將她此刻的真實反應全都落入傅斯年的眼中。他的嘴角忍不住劃開一抹淺笑,忍不住懷疑她的鎮定從容都是裝出來的保護色。
嚴溫夏毫不遲疑的走進了洗手間裏,將門反鎖之後打開水龍頭洗了一把臉,借著水的涼意來讓自己清醒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