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冷靜到令人不寒而栗,如果可以的話,嚴溫夏寧願他向那晚在宴會上一樣口不擇言的咒罵,至少她還能感知到他的憤怒,觸摸到他的情緒。
當他平靜的說出王子睿的名字時,嚴溫夏心中一陣陣抽痛,她不知道傅斯年已經得到了他們兩人見麵的消息,以為他還在因為那場宴會而生氣。
這一刻,她不知道自己應該用一種什麼樣的情緒來麵對他。
他已經和李悠然在一起了,難道自己這個很快連情人都不是人,還有資格去吃醋嗎?可他和李悠然在一起之後,為什麼還會因為王子睿而生氣?哪怕是覺得自己的私有物被人覬覦,這也是一種對她的在乎嗎?
傅斯年不知道她心裏在想些什麼,他隻知道,在提及王子睿之後,她一下子沉默了。
他忽然就失去了繼續交談的欲望,那張無數次誘惑他去親吻的紅唇裏,隻能吐出讓他心碎不已的謊話。
黑暗中將她背對著自己狠狠的抵在牆上,傅斯年沉默的撕扯著她的衣服,不想再親吻她,不想用指腹去描繪她的臉,這一刻隻想懲罰,讓她記住究竟誰才能將她擁有。
嚴溫夏很怕這種無法擁抱的感覺,臉部緊緊的貼在冰冷的牆上,嘴裏被他塞進了幾根手指,讓她嗚咽著說不出話來;雙手被反剪著壓在背後,不能借力、不能觸碰,這讓她失去了所有的安全感。
她隻能拚命的甩著頭,想要讓自己掙脫他的鉗製,可偏偏傅斯年的力氣大到驚人,讓她的一切動作失去了意義。
如果可以,她寧願傅斯年高聲咒罵,雖然語言比行為更傷人,可至少以前的傅斯年會有所保留,會擔心傷到她的身體。現在,隻剩下身後沉重的撞擊。
背後摩擦著他的衣服,他隻是拉開了一個拉鏈,這樣的感知讓嚴溫夏忘了沒有潤滑和前戲帶來的疼痛。
他在厭惡,雖然他在狠狠的占有,可是他厭惡更多的身體上的接觸。眼淚終於不可遏製的流淌下來,想起以前那些充滿了貪婪的擁抱,這樣的隔離和克製讓她產生了一種即將要失去他的錯覺。
傅斯年的手指依舊堵在她的口中,不想讓她說話,不想讓她求饒,可是手背卻不斷的被掉落的眼淚灼傷,嚴溫夏哭了。
從沒見過她這樣無聲的哭,黑暗之中隻有眼淚在不斷掉落,明明哭到不能自已,她卻始終都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這樣的哭泣讓傅斯年先是慌張,隨即心軟,一種無力感攀至全身,讓他最終退出了她的身體,收拾好之後轉身離去。
大門被重重的關上,“砰”的一聲仿佛砸在了嚴溫夏的心上,她難以自控的隨著那聲巨響一顫,隨後慢慢的回到了房間裏。
這一次,他竟然真的連一句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是因為有了結婚的對象,所以連最後的耐心都不想再保留了嗎?
嚴溫夏再次嚐到了冷戰的滋味,傅斯年依然選擇了消失,他沒有因為李悠然和王子睿就趕走嚴溫夏,似乎將她囚禁起來成了唯一的泄憤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