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內一片詭異的安靜,隻剩下方林雅的聲音在電話那頭喊著:“喂?喂?你在聽嗎?嚴小姐,你還在嗎?”
察覺到氣氛不對勁,王子睿抬頭看了過去:“怎麼了?”
他伸出手去想要輕輕的觸碰,可是隻到半空中,他就驚慌的縮了回去,於此同時,嚴溫夏像是看見了惡鬼一般,猛的向邊上一躲。
她的唇顫抖著,此時已經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隻能大張著嘴拚命呼吸,恐懼在掠奪著她的氧氣,讓她覺得下一秒就要窒息。
她拚命的喊著,卻怎麼都發不出一點聲音,隻能用力的拍著車窗想要出去。
王子睿打開了車鎖,隨著清脆的開鎖聲,嚴溫夏幾乎是同一時刻打開了車門,逃跑般下了車。
她腳下一軟,險些跌倒在的,卻又扶著車身站了起來,戰戰兢兢的看了王子睿一眼。
那雙眼睛幾乎失去了焦距,隻剩下空洞和惶恐。王子睿想要出聲去攔她,可內心的羞愧到底還是讓他開不了口。
嚴溫夏大口呼吸著,空氣的進入磨礪著她的肺部,產生了絲絲的疼痛感,借著這股疼痛的感覺,她終於有了前進的力氣。
跌跌撞撞的向著來時的路回去,嚴溫夏隻覺得路途從未如此漫長過,長到看不見盡頭。
王子睿呆呆的坐在車中,看著後視鏡中的她越走越遠,漸漸變成了一個天邊的黑點。
忽然,他抬手狠狠的扇了自己一巴掌,隨後低頭伏在了方向盤上,也不知是在低聲咒罵、還是低聲的哭泣。
王子睿把嚴溫夏帶到了城郊,導致她走了很久,好不容易才在路上攔了一輛車,等她趕到醫院的時候,傅斯年已經脫離了搶救。
沒想到嚴溫夏會以這麼狼狽的形象出現,袁回和方林雅都忍不住嚇了一跳。袁回趕緊迎上去問道:“你這是怎麼了?”
“我沒事,傅斯年現在是什麼情況,他到底怎麼了?”
因為走得太久,嚴溫夏的腳上的血泡都磨破了,可是她現在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傅斯年的身上,哪裏還會去管它是不是疼的厲害。
袁回和方林雅對視了一眼,然後方林雅回答道:“傅總追你的時候闖了紅燈,結果心急出了車禍。”
嚴溫夏趕緊揪住袁回問道:“嚴重嗎?我現在可以去看他嗎?”
隻見袁回長長的歎了一口氣,然後伸手遮住了眼睛,用憂傷的語氣說道:“他傷的太重了,雖然沒有生命危險,可是他的手腳都斷了,頭部也遭受了嚴重的撞擊。現在我隻希望他腦子裏的淤血不要發生什麼變故,老老實實的消融掉就謝天謝的了。”
嚴溫夏瞬間就急了:“他腦子裏有淤血?不能想辦法取出來嗎?會不會有什麼後遺症?”
“不能開刀,淤血的位置比較特殊,隻能等它自然消失。至於後遺症……這個問題可大可小,出於嚴謹的醫療態度,我沒辦法給你一個確切的回答。”
袁回說著,又和方林雅交換了一個眼神,她開口說道:“傅總已經醒了,本來是不可以被打擾的,但他是為了追你才出事的,你最好去探望一下,讓他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