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站在門口的人,傅斯年不由皺起了眉。
雖然麵色依舊蒼白,他眼中的冷意卻不曾消退幾分。
“什麼事?”
問完,他就閉上眼睛不再看向對方。
來的人正是陳冰冰。
“兒子生病了,我這個做母親的關心一下,總行吧?”
嘴上雖然這麼說,陳冰冰的舉動卻並沒有顯示出多少關心的意思來。
她勾了勾手指,身後就走出了幾個黑衣人。
陳超恰好過來觀察情況,立刻上前阻攔:“傅太太,傅總剛剛做完胃部手術,還很虛弱,不可以移動。”
陳冰冰隻是輕描淡寫地看了他一眼,然後把頭轉向了傅斯年。
“公司現在的情況你自己也知道,不容樂觀。你爺爺之前說的那些話,都是因為生氣才口不擇言……”
傅斯年示意陳超離開,冷笑道:“不覺得說這種話很虛偽嗎?”
陳冰冰卻毫無被揭穿的尷尬,依舊不急不緩地說著。
“我的話你可以不信,但是股東大會的意思大家都很清楚,你現在是他們唯一承認的……”
“你到底想說什麼?”
傅斯年毫不猶豫地打斷了她的話。
“所有的成見都先放一邊,你回傅宅待一段時間,直到把身體養好。集團現在容不得半點差錯,你一個人扛不動的。”
傅斯年緊緊地抿著唇不說話。
他不相信陳冰冰真的是為了握手言和而來。
對於這個母親和爺爺,沒人比他更了解。
備用手機亮了起來,是方林雅的短信,向他彙報嚴溫夏的動態。
看著那條短信很久,他終於點了點頭:“好,我跟你回去。”
至少,可以不讓那個傻女人發現自己身體的狀況。
接下去的療程隻需要輸液和靜養,第二天陳冰冰就為他辦理了出院手續。
傅斯年留在了傅宅中,一麵處理公司的業務,一麵養病,一時間倒也相安無事。
隻是苦了嚴溫夏,以為他真的在國外,每天都算好了時差等到半夜的時候才打電話給他。
“說過多少次了,不要熬夜。”
傅斯年為此很是心疼。
“沒關係,能聽到你的聲音就很開心了。”
聽著電話裏傳來的低沉聲音,嚴溫夏忍不住鼻子一酸。
他的聲音好疲憊。
“為什麼不跟我視頻?連方林雅都沒帶在身邊,你是不是偷偷去見別的女人了?”
故意無理取鬧,就是想要讓他接視頻。
傅斯年依然拒絕。
這要是接通了,一看他人在傅宅,豈不是要穿幫?
“明天再說,今天沒有刮胡子。”
“我就是喜歡你留胡子的樣子!”
傅斯年無語。
看來明天要找人把書房改造一下,先把視頻電話應付過去。
“我有個電話進來了,明天吧,明天肯定答應你。”
慌忙找了個借口掛斷電話。
堂堂傅總發現,對女人撒謊真是個技術活。
電話掛斷,嚴溫夏失眠了。
他為什麼要躲著不肯視頻?
心裏的焦慮感越發難以平複。
“一定是太忙太憔悴,怕我擔心,這才不想讓我看見。”
心裏這麼想著,暗暗地有了一個主意。
等到天亮,她直接頂著兩個熊貓眼去找了劉菲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