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年的目光觸及她嚴溫夏脖子上的傷口。
眼神一淩,冷聲道:“疼嗎?”
嚴溫夏哭的不能自已,拚命的搖著頭:“我不疼,我一點都不疼。傅斯年,我看到你就哪裏都不疼了。”
“你知不知道,我好害怕,我好怕你會死在這裏。剛才的每一棍,都好像打在我的心上,我情願他一刀一刀地割下我的肉。”
“你怎麼可以聽他的話,怎麼可以把自己鎖起來,怎麼可以站在那裏挨打……如果你發生什麼意外,你讓我怎麼辦?”
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想要去觸摸他的傷口。
可是滿目的鮮血淋漓,卻又讓她無從下手。
眼淚拚了命的滾落,她的聲音裏全都是哭音。
“傅斯年,你是不是傻,我都已經讓你走了,為什麼你從來都不肯聽我的話,在你的心裏我就這麼不重要嗎?”
傅斯年伸手去擦她臉上的淚水,微笑道:“就是因為太重要,比我的命還重要,才不能離開。”
忍著疼,深吸了一口氣,這才問道:“溫夏,你還恨我嗎?”
“我不恨你,我早就已經不恨你了,我隻恨我自己沒有資格和你站在一起,我隻怪自己一直都在拖累你。”
眼看著傅斯年咳了幾聲,咳出了一口血來,嚴溫夏哭的嗓子都啞了。
“傅斯年,你千萬不能有事!否則,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我自己。”
“放心,我不會死。還沒有娶到你,我怎麼舍得去死?”
傅斯年又咳了幾聲,柔聲道:“溫夏……你對我來說,從來都不是什麼負累。”
方林雅上前來,為傅斯年檢查一下、
嚴溫夏趕緊詢問:“他怎麼樣?”
“情況不太樂觀,傅總顱骨骨折,不過他懂得自我保護,其他地方倒是沒有骨折,不知道內髒有沒有問題。”
嚴溫夏臉色一陣慘白。
如果傅斯年的內髒受到重傷,造成大出血的話,就會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
“放心,我擔心出事,早就已經叫了救護車。”
話音未落,不遠處傳來救護車的警示聲。
傅斯年被送到了醫院進行救治。
雖然他傷得很重,卻並沒有致命傷,所以很快就動完了手術躺到了病房中。
嚴溫夏擔憂的守在他的病床前,寸步不離。
傅斯年剛動完手術,麻藥的勁還沒過。
雖然整個人昏昏沉沉的,他卻始終睜著眼睛不肯休息,隻怕一轉眼就不見了嚴溫夏。
“我求求你,閉上眼睛睡一會兒好嗎?”
嚴溫夏心疼不已,伸手遮住了他的眼睛。
傅斯年的胳膊酸痛無比,沒有辦法抬起來。
隻得轉過頭,避開了她的手。
隨後直視著她的眼睛,說道:“我有事要跟你說。”
嚴溫夏的心裏有種濃烈的不安感,伸手捂住了他的嘴:“不許說話。”
掌心傳來癢癢的感覺。
傅斯年竟伸出舌頭,在她的掌心輕舔著。
逼得嚴溫夏不得不鬆開了手。
傅斯年注視著他的眼睛,認真地說道:“你聽著,我會和李悠然解除婚約,除了你,我不會娶任何人。”
嚴溫夏想說話,可是想到了什麼,又失落地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