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溫夏心裏很清楚,如果自己和傅斯年硬碰硬,恐怕真的會失去孩子的撫養權。
隻能先忍氣吞聲:“看孩子可以,但是……”
傅斯年直接把她的話打斷:“我近期在L市有工作計劃,短時間內是不會回去了。”
嚴溫夏原本想說的話,一下子就咽在了肚子裏:“什麼,你要留在這裏?”
本來還想搞個迂回戰術,不管怎麼說,先把他的情緒哄穩定了再說,然後再想辦法帶著孩子離開。
現在看來,短時間內是逃不出他的魔爪了。
傅斯年沒有回答她的話,兀自說道:“我已經打聽過了,這個周五他們幼兒園有親子活動,我要參加。”
“不行,你不能去!”嚴溫夏下意識地拒絕。
傅斯年沒說話,就那麼眸光冷魅地看著她。
看的嚴溫夏一陣心虛,隻能說道:“也不是不能去,不過……”
“你跟我一起參加。”傅斯年的聲音裏,透著不容拒絕的威嚴。
嚴溫夏緊緊地咬著唇不說話,不想答應,卻又怕激怒他。
傅斯年知道她就會這一招,直接把她摁在了路邊的牆上。
“你這是幹什麼!”嚴溫夏想要掙紮,卻被他牢牢地鉗製住了。
傅斯年貼上前去,附在她的耳邊,聲音清冷卻魅惑:“嚴溫夏,這是你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兒子,你忍心讓他失望?”
“別的孩子都和爸爸媽媽一起,隻有他父母不全。你明知道他已經因為這個有了心理陰影,卻還是不肯答應和我一起?”
“為了自己那可笑的自尊,寧願讓兒子傷心難過,這就是你對他的愛嗎?這就是你對他的保護嗎?”
路燈斜斜地照過來,燈光落在嚴溫夏的眼睛裏。
水光漣漣,看的傅斯年心裏一揪。
嚴溫夏喉中哽的厲害,緘默地看著他,沒有為自己辯解。
傅斯年卻什麼都知道。
“你一個人來到這異鄉,一個人開店,一個人生活。餓了沒人給你做飯,淋雨了沒人給你送傘,累了沒人擁抱你。”
“去產檢,一個人暈倒在醫院裏,卻還要爬起來獨自離開。臨盆的時候,下著大雨卻攔不到出租車去醫院。”
“孩子發高燒,你一個人徹夜不眠地守著他。店裏有人鬧事,你害怕,卻還要假裝勇敢。”
“嚴溫夏,這樣的日子你還沒過夠嗎?我看看我,我就站在你的麵前,隻要你點一點頭,我們就能從頭再來。”
嚴溫夏緊緊地咬著唇,轉過頭去:“我們不可能從頭再來的。”
“不要再顧及傅家和那兩個孩子了!他們已經是過去式了,為什麼你就是不肯放下?”
“放下?你讓我怎麼放下!兩條人命啊!一個是我的爸爸,一個是我的孩子,你說讓我放下?”
嚴溫夏一把將他推開,轉身就走。
走了幾步,又停在原地,卻沒有回過頭來:“你可以來看孩子,也可以陪他去學校參加活動,但是……僅此而已。”
傅斯年看著她離去的身影,眸中晦暗不明。
店裏,嚴智承和江楓沒有練琴。
兩人一起坐著,把下巴擱在了桌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