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不僅蒼穹震動,聽到傲爽那孤傲的狂言後,整個藍日道宗都徹底沸騰了起來,難道在這個剛剛從少年蛻變為男人的武者眼中,根本沒有任何東西是能讓他懼怕的嗎?
望著天空中那不知因何而出現的異象,心髒一陣狂跳的月淒美,卻是猛然凝視向了傲爽,一雙美眸之內,滿是不可置信的色彩,略顯蒼白的唇角微抿,美輪美奐的容顏,變幻不已。
他是……囚天之魔?!
在月淒美的認知中,從古至今,整個靈玉大陸,乃至於那些域外的空間和星域內,隻有一個古老的種族,膽敢如此狂傲地與天叫板,那就是隻存在於傳說中的九幽魔域,囚天古魔。
這一戰……不能再進行下去了……
血脈的力量,實在太強了!無數次生死搏殺告訴月淒美,不管她的猜測是對是錯,和自己的性命比起來,這個險她無論如何都不能冒,縱然,今日太神陽已經死在了這裏。
月淒美與太神陽,從三歲之時便互相結識,春秋雨落,秋冬花萎,轉瞬之間,已經過去了將近三十年,即便她有著五成以上的把握,可能她都不會生出退卻的念頭,可聯想到那幽黑色的精純魔氣,甚至是《萬魔朝星》那門魂訣,都讓她感覺自己的想法是對的。
“傲爽……這次,算我敗了……不過,別高興地太早,你不是不相信我跟你所說麼?嗬嗬,就算在劍盟的追捕之下你能僥幸存活,超不過一年的時間,你也必死……”
全身氣息逐漸內斂,伴隨著身後‘月圖’的消失,懸浮於月淒美頭頂上的皓月璽在一陣流轉之中,沒入其眉心內,見到這般場景,武城內的藍日道宗弟子們,隻感覺心髒砰砰砰地跳個不停,這是否在預示著,這場十對十的團隊戰,以己方勝利而告終?
“你就是怕了,說那些冠冕彈簧的理由有什麼用?太神陽和曆戰已死,你那邊隻剩下了七個人,而我們這裏,卻還有九個,怎麼打?縱然全力施為,你有拿下我的把握麼?”
說話之際,傲爽甚至都未曾看月淒美一眼,隻是凝目望向天空中的各種異像,或許是因為‘洞虛之眼’和靈魂之力達到巔峰地魂師的原因,他能夠感受到,在不知道距離武城多麼遙遠的地域內,有著幾雙代表著恐怖存在的眼眸,正注視著自己。
“就算是我怕了,又能怎樣?我的確沒有百分百拿下你的自信,但我若想走,你也留不住我,隻可惜這六個人了,不過此戰過後,他們如果死了,身後所代表的那些勢力,會把仇恨記在誰的身上,是你?還是……藍日道宗?”
能夠運籌帷幄,在十對十的團戰內首先產生巨大的優勢,月淒美的心智和反應能力也非尋常人能比,她要告訴傲爽的就是:你的確贏了這場戰鬥,可戰勝之餘,卻輸了人心。
“如果王道沒有被曆戰偷襲,重傷至無法戰鬥的地步,那麼這場戰鬥的結局,和現在是一般無二的,當時所依仗的,是出其不意的手段,現在我憑借的,乃是絕對的實力,在這個世界上,手段和實力是必須擁有的,就像退意已生的你,會在乎別人的看法嗎?”
武者這一生,本就充滿著極多的羈絆,若還要在乎別人對自己是怎樣看法的話,即便修煉之時不會出現心魔,那麼在整條道路上前進的腳步也會變得頗為緩慢,因此許多武者,都是一副特立獨行,一人逍遙的作風。
隻要能贏得比鬥,並且還是生死之間的搏殺,誰會去在乎過程和手段?能夠站到最後的人,就注定能笑到最後,這不僅是傲爽一個人的看法,更是絕大多數人的態度,萬事,皆係於實力二字。
聞言,月淒美微微搖了搖頭,轉身望向他們一方剩餘的六名武者:“沒辦法了,我能做的隻有這些了,原本還想要遊說他一番,讓他放過你們幾人,可現在看來,他真是不打算饒了你們的性命啊……”
幾名江湖武者和二品宗門的‘旁視者’麵色發苦,瞬間之內讓太神陽和曆戰失去反抗能力,這實力上的巨大差距,根本不是他們使用人數能夠彌補的,在他們的眼中,傲爽和君臨意兩人更像是真正的尊者級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