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奇峰的聲音雖然很輕,醉意也略顯濃厚,可吳德錘還是能從中聽出一股不服的意味來,很顯然,對自己這個大哥,前者心服口服沒的說,可那個傲爽,他卻是半個眼珠子都瞧不上。
“奇峰,你認為你哥哥我,是怕事的人麼?我吳德錘雖然也曾失落過,但……不是現在。”
沒有任何武者,會甘願說自己‘慫了,怕了’,吳德錘也是如此,如果對方不是傲爽的話,恐怕他早就叫囂著和其生死一戰了,隻是因為‘瘋魔’二字,讓他將話鋒留了許多餘地。
“奇峰,你知道什麼樣的武者最可怕嗎?那就是……你都不知道他可怕在何處,但當你直麵他時,連半分動手的心思都生出來之時,那才是真正的可怕,恐懼,源自於內心深處。”
不知為何,異常突兀地,吳德錘便說出了這句話,同時,他的神情也變得異常唏噓,就好似這句話,將他帶入了某種機具負麵影響的情境中,讓他驚慌失措,方寸大亂,不能自已。
峰哥,看來這幾年,你必然是經曆了什麼,不過這次有老弟在,絕不可能讓你受傷害。
望著浮現於前者眼底深處的恐懼和失措,李奇峰看在眼裏,心底暗自發著誓,盡管他不知道,究竟是什麼原因,讓他一直以來敬重無比的老哥變得稍顯落魄,他就是敢這麼想!
“有些事情,等這件事結束我再跟你說,時候不早了,先找地住下,明天跟我去辦事……”
說完,吳德錘‘啪、啪’地拍了拍李奇峰的肩膀,晃晃悠悠地起身,望著桌子旁所有人說道:“行了,哥幾個兒,都喝差不多了吧?我看這白首樓也不錯,過來,給我開十個房間!”
李奇峰搖了搖頭,既然錘哥都如此說了,自己再問下去,就顯得有些刨根問底了,那,就先這樣吧……
“好嘞!讓小的看看,哪個位置合適……”
聞言,那名剛開始便招待他們的小廝,又是勤快地走了過來,拿著一本冊子翻了翻後,用毛筆在上麵寫了幾個字:“幾位爺,就去二樓吧,正好有十個挨著的房間。”
“恩。”
吳德錘點了點頭,回頭看了看,發現有幾人已經喝得大醉不醒後,指著他們道:“還能走得跟我上樓,你給我把他們安頓好了,常年混跡於江湖的他們,可不是什麼好伺候的主,對了,不用管那個一直看酒杯的……他……就別管他了……”
一直看酒杯的,自然就是傲爽了,誰也不知道,他究竟在看什麼,難道那酒杯中,還譜寫著什麼強悍的功法不成?而且,他到底要看多久,也沒人知道,或許他們也不在乎,一個傻子,能幹出什麼精明的事?
“好……好吧,請爺放心,若是這點事情都辦不好,我也不可能在白首樓幹了十幾年的夥計了。”
小廝看了一眼並未說話,神情有些呆滯的傲爽,隻能更傾向於吳德錘,點了下人數,回後台又招呼了幾個人,一人駕著一個,帶著幾人向二樓走去。
“錘哥,今天這酒喝得過癮啊,你這位朋友,我是交下了,可別嫌棄……恩?!”
猶自看能站起來,並支撐著身體走上二樓的,除了吳德錘和李奇峰之外,隻有三人,走得最快的那名武者,一隻腳都要踩到二樓的木質地板上了,誰知道突然從樓道內湧出十幾人來,正說著話,兩人便互相衝撞在了一起。
“你嗎!眼瞎不成?知不知道你撞得是誰?”
且不說那名武者本來就喝得有些發懵,或許在某一瞬間,他也並未生氣,畢竟喝了些酒,身體有些不聽使喚,和對方撞到一起,大不了咱這邊主動道個歉,當事情沒發生過就得了。
誰知道,對麵卻跟瘋狗一般開始叫囂起來!
“我草,怎麼了啊?要我是誠心想撞你,你不早就被我撞飛了?”
泥菩薩尚有三分火氣,更何況是久經殺伐的江湖武者了。
“跟他廢什麼話!撞你咋的!今天還就是撞了!”
下一刻,樓道內驟然傳出一聲暴喝,而後吳德錘等人便看到,一名體型同樣無比壯碩,穿著一襲獸甲,燕額虎須的威猛青年,自人群中衝殺出來,人未至,但那巔峰靈王的氣息,已經綻露的一覽無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