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正了正,一切的一切,都要等真正到來之時,才能選擇相應的應對之策,因為即便事先知曉了對方的強大之處,但不到那個時刻,計劃,永遠是趕不上變化的:“劍尊,說下一個吧,你告知我的東西,確實是我需要的,可……我更想知道……第三個秘聞是什麼……”
事實,已經無數次地告訴給傲爽,伴隨著他的實力越來越強,遇到的敵人,也早已不是心智呆傻,能隨意被他玩弄地團團轉的低階靈師、天靈師,二品宗門,可從來不缺乏強者!
“第三個消息……傲爽,你能不能答應我件事,因為我若真說出來,《劍盟》,我回不去了……”
緩緩將腦袋垂下,劍尊都如此說了,若這個消息還不足以驚人的話,是無論如何都說不過去的,但與此同時,傲爽和劍力等五人的好奇心,又被勾動了起來,究竟是怎樣的秘聞,連他都如此,還說再也回不去?
“跟你們說實話吧,我不怕放你們任何一個人走,因為在走之前,你們要當著我的麵,以武者之心向蒼天發誓,誓言的內容……隻要你們通過任何方式和《劍盟》的任何武者,隻要帶有關係的武者進行一切的溝通和交流,都會讓你們瞬間遭受雷劫的懲罰,靈散魂消,永世不得踏入輪回。”
誓言,可不是白發的,多少武者,以武者之心起誓後,違背誓言,落下雷劫噬體,莫名身亡的結局,或許前一刻他還好好地,但轉瞬之間,浩蕩的天威便將他的肉身和靈魂同時泯滅,而且,越是強悍的武者,越不能隨意許下誓言。
這就好比,在一個皇朝內,平民犯錯誤和宰相犯錯誤根本不是一個意義和後果一樣,從晉王雷劫和破尊靈劫內所蘊含的天威中也能看出,實力越強的武者,在承受雷劫時,受到的懲罰也會越大。
麵色瞬間一白,傲爽的考慮,實在太周到了,他們為了能夠活下來,哪怕是僅餘一縷殘魂地活下來,都要付出極大的代價,可回去之後,劍淩天和《劍盟》內的同門師兄弟豈能不詢問關於前者的事情?而那時,一旦說出來,麵對他們的,就是靈散魂消的局麵。
“說出你的請求吧,不過記住,答不答應,在我。”
對於第三個消息,傲爽說不好奇是假的,況且劍尊都這麼說了,如若真平平淡淡,自己絕對會瞬間使用靈魂之力將他的靈魂體纏繞住,將其中的力量吸收地幹幹淨淨,畢竟雷聲大,雨點小的事情,那種巨大的反差,最難讓人接受。
“將我的靈魂之力吞噬後,在沒有肉身的情況下,我的力量,連一個低階靈師都有所不如,那時的我……你一個念頭就可以泯滅,所以我希望,你能將我放置於萬鱷之源內,尋得一處安靜之所,了卻餘生。”
這個想法,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經從劍尊的腦海中萌生出,隻是一入宗門深似海,身居要職的他,想要抽身而退實在太難,所以借助這個機會,他想放下過往的一切,不管是輝煌和榮耀,還是仇怨和殺戮。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人生如夢一場空。
或許在生命的最後一刻,不管是低階靈師,還是聖階蓋世級強者,都有諸多的感歎,他會感歎自己的一生,走過的路,看過的風景,感歎自己的遺憾,自己的執著、追求。
“你若真想……放下一切,我答應你,會留你一條性命,這也算是,我這個後生小輩,對一個老前輩的尊重,但……信任,從來都是相互的,希望你不要讓我難做,因為在我的計劃中,你們所有人,都是要死在這裏的。”
傲爽從來不會輕易製定計劃,但隻要有了計劃,不管有什麼變化,但最終的結局都會是一樣的,可這次,或許同是身為武者的原因,一名高階靈尊,如此卑躬屈膝地一次次地請求自己,縱然是被人看為極為冷血,孤傲的傲爽,也想要給劍尊個機會。
倒不是說他心軟,隻是一種同受的感覺。
這,同樣也是武者的歸宿,或是靈散魂消,或是退隱江湖,或是封禁全身的力量,變為一個凡人,在嚐遍世間百態之後,化作一具枯骨。
歸宿,同樣是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