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1章 藐視一切的魔心
“我是誰？”
在下姓傲，單字爽。
“我的親人們……”
兄弟，父母，亦師亦友的魔天前輩，和……不知要跨越多少星空的……大哥。
“一生所學……”
全然為弑人，逆天的手段？亦不盡然，靈法，意念之力，其中包含的不僅僅是殺念，還有各式各樣的屬性力量，那是我在何種情況下參悟到的？我……似乎全忘了……
口中呢喃著疑問，心底遲疑地浮現答案，腦海中模糊出現一道道人影，一幕幕場景。
“北王……王中之王……瘋魔王……瘋魔尊者……”
這些名號，這些尊名，由何人賜予？
而且現在的我，還算是瘋魔嗎？
攤開手掌，望著掌心內自然而然呈現出的那一抹抹微弱的黑色魔光，傲爽能看到自己如今的麵容。
蒼老，枯槁如垂暮老人，鬥誌全無，生機不在。
落魄能算什麼王？不堪一擊。
唉……
沒想到我傲爽，也有歎氣之時。
以往我歎氣，或因蓋世豪傑隕落，或因天理不公，但今日，卻為自己。
“瘋……魔……何為瘋？何為魔？”
黑發，換為雪色，享受，孤獨冷漠，可為什麼，這雙布滿老斑的雙手，還要……緊握。
難道，因為它……曾轟破天際。
這雙鐵拳，轟碎多少天驕的信心，打破多少桎梏枷鎖？麵對妖無極，我曾用它打破封魔亭，更是親手衍化出包含數種恐怖屬性力量的蒼穹手。
滿身龍紋，憔悴心魂，早已無法屠得李家滿門，更不要說，斬盡阻我之人。
墨龍之魂，傲家之人，刻畫戰紋，強大己身。
龍傲戰紋，背後那囚天古魔舞動日月的紋印，它決然是一種武道影像，可我當真無法踏足聖境，將這般逆天的大手段，徹徹底底，淋漓盡致地施展一回？
大鱷造體訣，讓我擁有近千萬斤的純粹肉身力量，血肉衍生，生生不滅，今何在？
昏昏沉沉地傲爽，如同一具行屍走肉，隻剩一副臭皮囊。
倘若瘋魔還在，我又能有多豪邁，如果回到那個時代，會有……多少人期待。
可究竟哪裏出現了問題？
到底是腥風，還是血雨，讓我迷失自己。
“瘋魔一怒，平地立墓，十步之內，有我無敵……”
我也曾瘋魔，更不止一次。
“心魔？不對……我曾說過一句話，我即是魔，又何懼心魔？”
整個人身形一怔，搖頭：“沒有心魔，我傲爽，怎會生出心魔？但瘋魔，卻應當有……”
有……什麼？
霸絕天下的魔體？巔峰之境能位列魔族悍將千手魔音，擁有無盡潛力的《萬魔朝星》？還是自來到這裏，便不止一次仰仗的魔珠？戰耀前輩，不知你在其中恢複的如何？
心亂如麻的傲爽，隻感覺種種問題如潮水般洶湧而至，讓他來不及思考更多，更無法一一思索而出，痛苦地捂住腦袋，誰又能想到，曾起身風雲變的瘋魔，竟露出一副如此委屈和苦惱的神情。
“燃盡一生風華，斬不斷腦中亂麻！縱然是懸崖，縱然是殺伐！”
痛苦地傲爽，身下翻騰起大片的紫黑色光暈，身形在白色空間內急速閃爍著，沒有人知道他要做什麼，他自己同樣如此，或許，隻是一種單純的發泄。
《詭步》的第四重境界：步踏星羅，的確堪稱恐怖，即便是這般油燈枯竭的狀態，若是有低階靈尊在此，依舊無法捕捉到傲爽的動作。
“我不能死……我真的不能死，不止……是為了我自己……可……我如何能夠活下來。”
混亂狀態不知持續多久，才在一片微弱的紫黑色光暈中停滯起來，軟弱無力地仰躺下來，傲爽緊閉雙眼，太陽穴處青筋暴起，好似那瘋癲之人。
……
“爽小子這次如果真……我會幫他完成他想要做得一切，包括前往點蒼山，劍盟。”
“魔天前輩，我兄弟……絕對會逢凶化吉！我等著，和他一起君臨天下！”
“傲大哥……一定要挺過去，不然……我也會隨你而去！”
“站起來啊，傲大哥，歌兒一直等待著……你成為青天擇雄上的一方雄主，到時候……我的霓裳為你一人舞，我的一生，甘願為你賭！”
須彌的白光中，傲爽整個人如碎裂的鏡片般支離破碎，任誰都能看出，這是將要化靈的跡象，可在隕心劫麵前，所有人均是有心無力，隻能暗自祈禱。
他們無法想象，倘若傲爽真正離開，那是一種怎樣的心情，人非草木，豈能無情，況且他們之間的關係，早就達到一種堅不可摧的地步，一次次地患難，一次次地並肩作戰，滄海桑田，卻終無法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