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然的聲音,徐徐傳入傲爽耳中,不由讓他神色微凜。
對方,已感受到他的去意,並且,似乎有些不想讓他如此便離開,甚至說可能有些事情要委托於他,縱然對方到現在為止都未表現出什麼惡意,但人心險惡,傲爽不敢賭。
“嗬嗬……囚天古魔一族的後裔啊……血脈覺醒程度尚可,隻不過,你若不進來,恐怕絕對離不開這裏,你雖孤傲,且有些實力,但我若真覬覦於你,你認為,你能活到現在否?”
確實,憑借對方在自己難以察覺到的情況下,便讓自己一身傷勢盡數恢複痊愈的大手段,若當真生出歹念,恐怕自己當真沒有還手之力,就像剛才,若強行占據自己身軀,恐怕有不下九成的概率能夠成功。
要知道,傲爽方才可是處於靈魂之力受損極端嚴重的情況下,若真有心占據身體,何須費這般功夫?甚至說,若自己不進入這間草屋的話,極有可能,離不開這座孤島。
靈魂之力恢複,傲爽能夠感受到,這座島嶼的四周,似乎是有著一座難以揣摩的陣法。
“吱呀……”
草屋房門徑自打開,傲爽收回思緒,壓下略有起伏的心境,凝目望去。
屋內設施、構造頗為簡陋,除卻窗下一張鋪襯著滿是茅草的木床,和一方圓桌與木椅外,便再無任何其他的家具,隻是和這份簡陋破舊格格不入的是……窗沿旁站立的一道身影。
北方有佳人,淩寒而獨立。
那道身影,身穿一攏雪白裘衣,雲紋靈袖,饅頭秀發,如瀑布般直垂腰間,絕美之姿,比之自月影宮內走出的月淒美都要更要優美動人,膚如凝脂,唇若塗丹,饒是傲爽心性極佳,更身伴數位紅顏,可神色還是不免一怔。
容顏之美,終究有個限度,但此人的美,卻美在一種氣質上,傲立於窗前,任由陽光散落於身,可似乎就連那充足的光暈,都不願在其身上留下斑駁光影,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雅的幽香,幽香撲鼻,傲爽隻感覺身體毛孔大開,整個人都變得舒暢、輕鬆許多。
“前輩……小子有些失禮……”
傲爽即刻察覺到,對方那深邃無比的眼眸,正凝視著自己。
在這雙眼神的注視下,自己全身上下的所有秘密,似乎都被其偵破。
“不知道有多久……這裏除了我外,便再無任何人煙,而你……卻在一番機緣巧合下走了進來,你是囚天古魔,但你的身上,有股我故人的氣息……如若不然,黎殺凶陣……”
心頭一緊,傲爽似是恍惚間想到什麼,轉身望去,此地哪是一座孤島?全然是一片漆黑空間,似乎此刻尚處於山體之內,除卻周圍的確有一條頗為湍急的河流外,四周盡然是懸崖峭壁,何來白雲青天,世外桃源般的美景?
而且傲爽親眼看到,經受水流拍擊的岩石中,墜落下的一塊碎石,在一片虛光中淹沒,化作一縷粉末狀石粉,隨風消逝,原來在那峭壁岩石上,還刻有無數道古老難辨的靈紋。
“當真是機緣巧合,否則,處於油燈枯竭地步的我……必然會死在……黎殺凶陣?”
徐徐轉身,傲爽的額頭上,已浮現出整整一層細密汗珠,怪不得對方說自己無論如何亦走不出去,在這般層次的陣法前,巔峰狀態的自己都沒有太大把握,更不要說是剛剛的狀態,貿然闖入其中,結局會和那塊石頭一般無二,隨風消散。
這個地方,著實太過詭異,甚至可以說是極為危險,在這裏,傲爽沒有任何的安全感。
想到這裏,傲爽連忙道:“前輩,小子此刻隻想趁早離開這裏,絕無其他任何想法,請您……幫小子一把。”
然而對方卻並未應答傲爽,一副古井無波的神情,除卻她自己外,沒有任何人能猜出她在想著什麼。
“讓你離開,可以……並非不可以,隻不過,你要幫我一個忙,一個很重要,非要幫不可的忙。”
眼神微凝,幫一個忙,還是一個很重要,非要幫不可的忙!
若非對方先前出手將他傷勢治愈,傲爽豈能容忍此刻的咄咄逼人?況且以她的實力來說,這一身擎峰馳海,絕世強者的巔峰氣息,有什麼事情還需要自己這個低階靈尊出手?
不過,傲爽也並未急著拒絕:“前輩,您不妨說說,小子能幫您什麼忙?或是說,您都做不到的事情,小子何德何能相加幹涉?”